李小白打發走了不知所雲的管助理,所在的休息室離歐寶辰的辦公室隔了兩個房間,李小白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休息室的門也跟著晃了幾晃,摔門的人定是氣急了才把門摔得這麼響。李小白的眉頭攢緊了,因為這是歐寶辰和他母親的談話,他們是母子,她不好幹涉,眼下也不能貿然出去,她輕輕地拉開了門,門和門框之間只露出了一條縫,她隔著門縫向外張望著,只見歐寶辰的媽媽一直摁電梯,她極為的煩躁,一直不停地按電梯,電梯似乎存心和她作對,電梯上方的ed屏上一直跳躍著不同的數字,唯獨不是這個樓層的。

“叮”的一聲,終於電梯停在了這個樓層,歐寶辰的母親踏進了電梯,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小白這才敢將門全部開啟,急匆匆地走回了歐寶辰的辦公室,她推開了門,就見高大歐寶辰孤零零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或許是落地玻璃太寬太高了,他立在玻璃窗前,李小白只是覺得他很渺小,渺小到讓李小白心疼。他單手插袋,另一隻手夾著雪茄,他的側臉緊緊地繃著,李小白大步上前,立在他身後,雙臂緊緊地樓主了他的腰,想要給他點慰籍,她的臉貼在了他寬厚的背上,隔著薄薄的襯衣,歐寶辰感覺到了她臉上的溫度,熱熱的,暖暖的。

李小白吃吃地笑了起來,歐寶辰原本一直緊繃著的臉部線條柔和了不少,“笑什麼?小丫頭。”

“沒什麼,你讓我想起了糖糖。”李小白故作輕松地說道:“糖糖懷寶寶的時候,醫生不準她吃糖,她經常趁著沒有人在家的時候,偷偷地吃。有一次被顧伯父抓到了,顧伯父狠狠地吵了她一頓,她發了很大的脾氣,摔門,還囔囔著要離家出走。你和你媽媽也要糖吃了嗎?”

歐寶辰並不覺得她這個笑話好笑,可是他的心情還是好了很多,李小白笨拙的安慰讓他明白了她的心意,她是個孤兒,她定沒有處理過和父母的矛盾,她是在用她有限的經驗撫慰他。

“這個笑話不好笑。”歐寶辰不客氣地說道:“你很不會安慰人。”

李小白嘟著嘴,不滿意地說道:“好心當成驢肝肺。”

歐寶辰轉過身,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認真地看著她:“驢肝肺?你的肝和肺是驢身上來的嗎?你還真奇特。”

李小白撅著嘴,晃了晃小拳頭,“再瞎說,我就揍你。”歐寶辰握住了她的小拳頭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李小白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從他的掌心抽回了自己的小拳頭,歐寶辰怔怔地看了她片刻,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李小白雖然不知道他和母親有什麼矛盾,可是她從這一刻開始討厭他的母親,任誰都不能傷害他。她抱著他,頭埋在他的胸口,她聽到了他的心跳聲,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心髒節拍跳動著。

撲通,撲通一致的跳動著。她體會到了他的孤單,他的難過,還有別的什麼,或許是他的秘密吧,他不願意說,李小白自是不會問。

李小白抱著他,像小時候,她遭遇了挫折,言紹清那樣輕拍歐寶辰的背部,“你別難過,我會陪著你的,你不是一個人。”

她低聲呢喃著:“你還有我,你不是一個人。”

歐寶辰低頭看李小白,李小白恰巧也仰臉看他,兩人的目光默契地交接在了一起,歐寶辰漆黑深邃的眼睛像是流動著兩汪水,溫柔而又明亮。

歐寶辰低頭吻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後將她擁入了懷中,他的手臂緊緊地嵌在她的腰上,她溫熱的身體是他此刻最大的慰籍。

“寶辰,你忙完了嗎?我想吃冰激淩蛋糕。”

李小白在他懷裡低聲地說道:“那家甜品店的蛋糕超級好吃。”

歐寶辰不覺啞然,李小白竟能把吃東西,說得那麼婉轉纏綿。他知道小白是為了讓他開心才提議去吃冰激淩的,他自是不會拒絕,他在她的頭頂吻了一下,“走吧。”

李小白“嘻嘻”地笑了兩聲,她穿上了外套,歐寶辰隨手拔下了一直在電腦上插著的u盤,放在了風衣口袋裡,多虧了李小白的提醒,他才有了思路怎麼去對付ay。

李小白挽著他的胳臂,她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撒嬌道:“寶辰,一會我要兩個口味的冰激淩蛋糕。”

“好。”對她這個小小的要求,歐寶辰才不會拒絕呢,這小丫頭最近太瘦了,養胖些,手感才好。

小白一下車,就發現了天上細細碎碎地開始飄落小雪花了,她伸出手,開心地接雪花,歐寶辰將車停穩,他呆呆地看著站在露天停車場的李小白,雪花在她的身邊縈繞著,天地之間雪花紛飛,她纖塵不染地立在雪花中間,歐寶辰現在很慶幸,言紹清把她保護地那麼好,冰清玉潔。

歐寶辰上前攬住了她腰,“走了,別傻站在這裡了。”

“嗯。”李小白知道他心情不好,今天很順從,不和他鬥嘴,他們相攜著,轉身一起走向停車場的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