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昏迷的李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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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輕輕地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也沒有聽見歐寶辰的聲音,她看了看胡醫生。胡醫生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她又敲了一下門,她決定直接推門進去,她走進臥室,只見歐寶辰把李小白半摟在懷裡,他將粥碗放到了枕頭上,他用滴管吸了一些米油,慢慢滴滴入李小白的嘴裡。
李小白一點也不配合他,不吞嚥,米油順著她的嘴角留了下來,白乎乎的米油黏在她的嘴角,就像是一個吃了飯沒有抹幹淨嘴的小孩子。
歐寶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實在不想像剛才那般嘴對嘴喂她了,那樣的喂法對歐寶辰也是種煎熬。
一個一點點的喂,一個絲毫不配合,這麼半碗粥,歐寶辰花很久時間也是喂不進去的,他依然背對著阿玲,“什麼事?”
阿玲這才道:“那批貨找到了,地龍那小子賣了很多,可能只剩下一半了。”
歐寶辰冷冷地說道:“阿彪怎麼找到的?用了那樣的嚴刑,地龍這小子都不說,陳麗也不說,找了半年沒找到。這會子怎麼就找到了。”
阿玲猶豫了一瞬才說道:“顧遠幫我們找到的。在地龍的老宅。”
歐寶辰拿著吸管的手滯了一下,“哦?”而後他就恍然明白了顧遠的用意,敲山震虎,他看了看懷裡,雙眼緊閉,了無生氣的李小白,要是這個蠢女人有個三長兩短,顧遠不會輕易饒了他的。
歐寶辰將吸管擱在了碗裡,他薄帶怒意,“地龍的資料,我不是讓阿彪都找了一遍了,他找了半年都找不到地龍的老宅嗎?”
阿玲咬咬下唇,不敢貿然答話,歐寶辰的家法平日裡向來嚴苛,她很怕歐寶辰遷怒於阿彪。
她忙道:“地龍的老宅,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出來在哪裡。”
歐寶辰不耐煩地道,“出去吧,把貨找回來就算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
“那個陳麗怎麼處置?”阿玲猶豫了一瞬,才問出口,“顧遠請求留她一個活口。
歐寶辰冷然道:“滅口。”
阿玲張了張嘴,想要再勸勸他,給顧遠留個面子,但是終究,不敢說出口。她得了命令,就轉身出去了。
歐寶辰看著這半碗粥皺皺眉頭,他再次拿起了滴管吸了一些米油,滴進了李小白的嘴裡,她再次全數吐了出來。歐寶辰滿頭都是汗,他喂李小白喝粥,比跑十公裡還累,他頗有幾分氣惱。他帶著怒意捏捏李小白的鼻子,本想狠狠地捏她一下,捏醒她,可是手一到她的鼻子,力道反倒輕了不少,他看著她微微發紅的鼻子,沒有絲毫的快意,只有無奈地責備:“你個蠢女人,就會折磨我。”
他輕嘆了一口氣,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粥,吐進了她的嘴裡,歐寶辰一直用嘴堵著她的嘴,不讓她吐出來。歐寶辰喂完了小半碗米油,就將空碗放在了託盤上,摸摸她的額溫,不那麼燙了,她臉上病態的潮紅也褪去了,可,歐寶辰更加擔心了。
此刻的李小白的小臉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她的嘴唇也由青紫變成了幹裂的蒼白,她現在和平日裡那個面板紅潤光鮮的李小白判若兩人,她現在就像個沒有生機的布娃娃,沒有任何生存的氣息。
歐寶辰沒有辦法,他還是摟著她,對著她說著他經歷過很多的難關,他硬是挺過來了,他明知道自己的話沒用,但她還是這麼絮絮叨叨地說著。歐寶辰想要喚醒絕望的李小白,他明知道他做這麼多,可能皆是徒勞,但是他別無選擇,他終歸是欠了言紹清的,他只能替她盡義務。歐寶辰不停地說著,他把他這輩子所有經歷過的事情都告訴了李小白,他侍候李小白實在太疲累了,他覺得自己的眼皮在打架。
他終於抵制不住席捲而來的疲憊,他睡著了。李小白還是縮在她的懷裡,了無生氣。
“歐寶辰,歐寶辰,”朦朧中,一張陌生而熟悉的臉,在他的眼前晃動著,他伸手要去觸控那張臉,可是他什麼也沒有摸到,那張臉向後飄移著。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以為夢醒了,可是他看見臥室的門口,言紹清雙手捧著一顆淌著鮮血,還在跳動的心髒。
“這是我的心,我的心都給你,你照看好我的心。”說完,言紹清就將血淋林的心扔到了他的床上。歐寶辰覺得心口劇痛,就像他三年前,每次發病那種疼痛,像是有把刀插進了他的胸口,生生的翻攪著。歐寶辰捂著胸口,在床上翻了個身,他這才驚覺他的懷抱裡早已經沒有了那個柔軟的身體。
“李小白。”他豁然坐起身,他看了看身側,李小白不見了,他伸手拉了拉羽絨被,才見纖細的李小白包裹在柔軟的羽絨被裡,連頭也沒有露出來,他生怕被子會阻礙李小白的呼吸,他忙將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她的頭。
歐寶辰這一覺睡得深沉,他居然不知道李小白是何時離開了他的懷抱,他輕聲下床,他想了一下,覺得此刻要是能吵醒李小白就好了,他故意很大聲地咳嗽,可是李小白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動不動地蜷縮在柔軟的鵝絨被子裡,她被淹沒在被子中,歐寶辰有絲不祥的預感,他覺得李小白還是靠在他的懷裡比較安全。她脫離了他的懷抱,似乎不太好。
但是歐寶辰又說不出哪裡不好?他看了看李小白,才去洗手間洗臉,他開啟冷水水龍頭,洗了把臉,冰冷的水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會,他驟然清醒了,他的心慌亂到了極致,這不是個好兆頭。
他躺回床上,聊開了李小白的被子,躺了進去,緊緊地貼著李小白,她還是蜷縮著身子,不再像剛才那樣,依賴歐寶辰,拼了命地向他懷裡靠。這一會,他沒有一點的反應。
歐寶辰的心底升騰起了一點點的涼意,這個蠢女人不再向他懷裡靠,那隻能證明?歐寶辰想到此,他的心口像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很痛。歐寶辰的手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腥,他原本以為他早已經對別人的生死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