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言紹清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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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暖含著眼淚,看著李小白,“小白,顧遠這麼多年的隱忍對我來說是怎樣揪心撕肺的煎熬。每一天晚上,我見他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怯弱樣子就覺得很疼。正因為如此,我才一直想要瞞下去,我害怕他面對死別的痛楚。”
李小白卻覺得於暖是在反駁她的提議,她頗為氣憤,言紹清用眼神示意李小白不要再說話,“我明白您的感受,您是覺得寧可讓老家夥覺得自己被背叛,被背叛過,想起您的時候只會是咬牙切齒的恨意,對於您的生死,他可能會看淡很多。我理解您的良苦用心。老家夥的疼痛也是您的疼痛,正因為疼,所以您至今還在閃避他的熱情。”
於暖感激地看著言紹清,其實李小白剛才那段話裡,多少有些指責的意味,李小白是覺得她一個人隱瞞自己的病情其實是在傷害顧遠。
李小白頗為慚愧,她不該指責於暖的,她倒是理解於暖為什麼這麼做,但是就是不能認同,換了她,絕不會這麼做,她寧願兩個人一起面對問題。
言紹清贊許地看著李小白,他已經明瞭了李小白的小心思。於暖拍拍李小白的頭,“小丫頭片子,你說得也對,可是,”
於暖沒有說出餘下的話,李小白忙主動道歉,“對不起,顧伯母,我不該指責您的。”
於暖含笑搖搖頭,摸摸她的頭發,“傻丫頭。你要是我的女兒該有多好。”
李小白嘻嘻傻笑了兩聲,“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當您的幹女兒。”言紹清總覺得有些事情,似乎很不對頭。
於暖忙道:“當然不嫌棄。對了,顧遠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紹清,你打個電話給他。”
言紹清剛掏出手機,就聽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帶著幾分急促,長長的拐角,不到半分鐘,就看到了鼻尖微帶汗珠,衣衫微微淩亂的顧遠。
他急切地走向了於暖,蹲在於暖身邊,抓緊了於暖的手,“於暖,你知道嗎?你的刮片結果出來了。”
於暖低頭俯視著滿臉驚喜的顧遠,他知道這是個好訊息,“你個小糊塗,你的癌症沒有複發,只是你進入了更年期,才有了那些症狀的,你不要擔心了。”
李小白靠在言紹清的肩頭,開心地看著顧遠夫婦。言紹清在顧遠欣喜的臉上察覺了幾絲細微的異樣,他並不多問,也含笑恭喜於暖好轉了。
言紹清揉揉李小白的頭發,“小丫頭,大姨媽來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小白嬌嗔地撅著嘴,小臉微紅,“你讓我和伯母去休息嗎?幹嘛扯上我的大姨媽,伯母,我們走,他壞,不理他。你們在這裡陪著寶兒吧。”
說完,她就挽起了於暖的胳臂,蹦跳著走在於暖的身邊,於暖憐愛地揉揉她的頭發。
言紹清見她們上樓,他拍拍顧遠的肩膀,只是嘆了一口氣,“演技派?”
顧遠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任由眼淚從眼角滴落,“瞞不過你,也瞞不過於暖,但我們都會演下去。”
言紹清默不作聲,良久,顧遠才伸手抹了把臉,坐直了身子,“紹清,我其實一直都沒有發現我和寶兒有那種事情,要不是昨天再次見到那個女招待。她居然成了於暖的新助理,她告訴我整個事情的真相。我想於暖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的。”
言紹清並不關心這件事,但也沒有打斷他,言紹清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才道:“你覺不覺得陳越死得莫名其妙。還有張葉子為什麼要自殺?”
顧遠本來因為於暖心緒紛亂的心,聽到言紹清這兩個問題,反而冷靜了些,顧遠凝眉想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走極端。我和何宇是在你出生之前就結下了樑子,他那時候在俄羅斯販賣毒品,經常到我打拳的場子裡,兜售那種藥物。我對販賣毒品這件事,向來深惡痛絕,仗著年輕氣盛,我經常會找茬,想把他趕出拳場,這些還是小樑子,後來我打死了他的父親,我當時並不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老拳手,你知道拳場上的事情是生死由命的。後來何宇就報複我,沒事就挑釁。我一怒之下,就舉報了他販毒,他被抓進去關了一年,我就回國了。他在監獄的日子定吃了不少苦,出來之後,又找我報複,如此一來二往,我們的仇怨越來越深,一直鬥了四十多年。”
言紹清想了一會才道:“為什麼,這一次,他這麼輕易就死了?他還是早就安排好了別的計劃報複你,還是就是認輸了。”
顧遠苦笑了兩聲,“臭小子,你還在懷疑你和小白的身世嗎?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怕陳越做手腳,我已經再次檢驗了,你和小白真的沒有血緣關系。”
言紹清這才完全放心了,顧遠凝眉,滿目的憂愁,看著吳寶兒的房門,“我想何宇安排你和小白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想過要讓你們兄妹有那種齷齪的關系報複我,但是我不知道那個環節出了狀況,居然沒有成功。何宇是個很細密的人,按理不可能安排這麼漏洞百出的陰謀。我想過,何宇肯定將醫院的醫生護士安排妥當,騙於暖她肚子裡有一個孩子,其實是兩個,我不知道那個嬰兒去了哪裡?但我知道這個嬰兒肯定活著,我想何宇鋪蓋的這個局裡,最大的漏洞就是他信錯了人,那個人就是陳越。”
言紹清訝異地看著顧遠,顧遠娓娓道來,“他的父親和何宇是一夥的,也曾經是個毒販子,差點要了我的命,陳越是他的私生子。陳越那時候因為欠債不還,被抓緊了監獄,而我也因為動用私刑被關了起來,我們關在一起。陳越每天都被其他犯人虐待。我實在看不下去,就出手幫他,後來有幾個犯人報複我,我在操場除草的時候,他們放了一把火,是陳越跳進了火海,把我救了出來,這樣我們就成了好兄弟。現在想想,那可能是苦肉計,要陳越留在我身邊當臥底的。你知道的,陳越那種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的。陳越雖然到死也沒有說過什麼,但我覺得當年陳越其實已經和何宇謀劃好了,兄妹亂倫,齷齪又惡心,這世上沒人能接受。我想是在最後陳越故意安排了護士,抱錯了孩子,給了你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