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也就不解釋了,其實很多事情沒有解釋的必要,言紹清不再追問,只是坐在她身旁,陪著她看電視。

言紹清揉揉她的頭發覺得她的頭發已經完全幹透了,才對她道:“早點休息吧。”

李小白依偎在他的胸前,“不要,人家聽你的話,洗了兩回澡,你也要陪我看電視。”

言紹清用下巴蹭著她的頭頂,輕笑道:“小丫頭,我只是記得你來大姨媽洗澡就不會肚子疼,忘了你洗了兩回澡了。”

李小白捏捏他的鼻子,“嘻嘻,你的鼻子又高又挺,捏上去很好玩。”

言紹清低頭含住她秀挺的小鼻子,隨即就松開了,“你的鼻子更好玩。”

李小白嫌棄地搽搽鼻子,“真惡心,好多口水。”

言紹清不屑地切了一聲,“我惡心,你小時候尿我一身,我也沒嫌棄過你惡心。”

李小白聞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怔怔地看著言紹清。言紹清含笑刮刮她的鼻子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想什麼呢?”

李小白強擠出幾絲笑意,“如果我告訴你一件事,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她仰臉看著言紹清,明亮的眼睛裡帶著幾分怯弱,她微微側頭,不敢正視言紹清的眼睛,她低聲道:“我騙了你,我從小到大騙過你很多次,你會不會生氣?”

她不敢再說話,像是做錯了事情,等待言紹清宣判的孩子,言紹清的手指託著她的下巴道:“你其實很會打架,可是每一次欺負完別人,還哭著回來找我。讓我替你出頭去罵那些孩子,你從小就很會演戲,要不是見識你收拾寶兒,我這輩子都會認為你從小就被欺負長大的。”

李小白很是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簾,言紹清淡淡道:“你和聶同合夥演戲騙我,假裝被欺負,我也信以為真,還有那件事,我至今不明白的是,聶同和你演那出戲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讓我離開吳寶兒嗎?”

李小白大費周章地演那出戲真的是太逼真了,李小白看著言紹清,明亮的眼睛裡帶著幾分歉疚,“哥,我倒是為了讓你離開吳寶兒,因為我見過吳寶兒吸食藥物的影片,我擔心你,我知道你對她動過心,我只能下狠心,讓你離開她。可是聶同,我覺得他應該別有目的。”

言紹清緊抿著薄唇,他等著李小白坦誠她所有撒過的謊言。

“哥,我知道我的親生父母在哪裡?但是我也是在一年前知道的,之前我真的以為我們是表兄妹,我的父母你也認識的。是顧伯母幫我找到的。”

說到她自己的父母,她的眼睛裡不自覺地帶出了驚懼還有厭惡。

“是收養你的那對夫婦,我記得那對夫妻是姓餘的,這世界真是小。”

李小白頓了一下話才道:“我小時候那麼頑劣,劣跡斑斑,打架,吸煙,還害死了李媽媽的親生兒子,我不是個好女孩。你一直勤勤勉勉,坦蕩做人,你原本可以匹配更好的女孩子。”

言紹清的拇指在她的下巴上輕輕摩挲著,聲音低沉,別樣的溫柔,“就算全世界都認為你是個壞孩子,而我不會改變,在我心裡,你一直是個純潔善良的孩子,明白嗎?那些劣跡算什麼,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李小白咬咬下唇,才道:“我很自卑,你明白嗎?哥,我和你不同,你有顧伯父,你有很好的事業,我只有我自己,我不敢把自己完全交給你,我害怕被你拋棄,我不敢愛你,你明白嗎?哥,你很優秀,很多女人想要你這樣的男人。”

言紹清恍然明白了她到底在怕什麼,“所以你每一次都能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藉口逃離我,就因為害怕嗎?”

李小白不說話了,只是看著言紹清,良久才道:“你是個很好的男人,你明白嗎?你要女人,會有很多的女人貼上來。我不是最好的那個女孩子,我也不是最漂亮的,我沒有家世,我沒有背景,我說不定連孩子也不能為你生。”

言紹清沉默了一瞬,溫柔地看著李小白,想要撫平她心底深處的千萬個質疑,“可惜別的女人再好也不是你。你有很多的缺點,我不否認,可是你是言紹婉,我的小丫頭。”

李小白明亮的眼睛開始變得迷濛,她的眼裡籠罩著一層水霧,她撒過很多的謊,任性地逃跑過很多次,可是輾轉之間,他依然在原地等著她。

她在言紹清的額上輕輕吻了一下,言紹清揉著她的頭發,低聲道:“傻丫頭,我明白你。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都缺乏安全感,別人可能不理解,好好的日子喜歡作。可是我明白你,你寧可逃避,也不願意麵對未知的傷害,你是個悲觀的孩子,你預想的未來是一片痛楚,你害怕被我拋棄,獨自面對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李小白的眼淚簌簌而下,她以為他會責怪她不懂事,會責怪她為了不可知的未來,讓他等待那麼久,她卻沒有想到,而言紹清卻能理解她。

言紹清用指腹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傻丫頭,我逼的你太緊了,沒有給你任何緩沖的機會,去接受一種新的關系。小丫頭,你逃避並沒有錯。”

李小白用額頭碰碰他的,“我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你,我第一次作那種夢的時候,夢裡就是你。我那時候才十五歲吧。做完那個夢,我有一個星期都不敢見你。”

言紹清捏捏她的臉頰,“臭丫頭,別來招惹我,惹我難受。”

李小白調皮地吐吐舌頭,小臉通紅,“我不說了,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少女時代對你有多少幻想嗎?”

言紹清瞪了她一眼,“改天等你方便的時候,我們到床上說。”

李小白嗯了一聲,像只貓咪一樣趴在他的胸前,“哥,經營傘廠會不會很複雜?”

她覺出了言紹清的不適,忙岔開了話題,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地移動著,“不會複雜,會很繁瑣,畢竟原料、成本、工人工資什麼的,這些很瑣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