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言紹清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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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白不知道吳寶兒這是怎麼了?她的小腳血跡斑駁,腳上很多的血道子像是被荊棘什麼勒出來的,她似乎是跑了很久的樣子。吳寶兒像只被猛獸追捕,奔跑到疲憊的小鹿,她滿臉的驚慌,這裡的安保很嚴密,很安全,而且顧遠專門交代過,要特別照顧吳寶兒,不可能有人能傷害到她。言紹清知道了她和顧遠有過那種關系之後,其實很抗拒和她再見面,但是眼下的情形,他也不能把無助的吳寶兒推出門外。
李小白站在言紹清的身邊,他們面面相覷,吳寶兒縮在言紹清的懷裡,不敢抬頭,驚恐地用眼角的餘光警覺地瞅著四處,“言大哥,我好害怕,他要殺了我。”
言紹清環顧門外並沒有看見什麼人,李小白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先讓寶兒進來吧。”
言紹清這才抱著吳寶兒進了房間,李小白立在門口,四下看看,值班醫生帶著兩個護士正在查房,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
吳寶兒緊緊地抱著言紹清不撒手,言紹清害怕李小白生氣,頗為無奈地看向李小白。
李小白撅撅嘴,倒是沒有表現出不愉快,“言大哥,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我找不到顧伯父,他要殺我,那個人要殺我,我找不到顧伯父。找不到顧伯父。”
吳寶兒縮在言紹清的懷裡,反反複複地絮叨著,李小白立在一旁,束手無策,什麼忙也幫不上。
“篤篤。”急促地敲門上再次響起,李小白開啟門,只見那幾個護士氣喘籲籲地立在門口,那個帶頭的護士喘了口氣才說道:“總算找到了,吳小姐已經跑了一個下午了。吳小姐可能是出現幻覺了,一直覺得有人要殺了她。”
言紹清和李小白這才明白吳寶兒這是怎麼了?
護士主動解釋:“吳小姐會出現幻覺的,戒毒藥品會有這種副作用的。”
言紹清一直以為戒毒是一個良性的迴圈,沒有想到這些戒毒藥品本身也會有副作用,戒毒原來是個惡性迴圈,戒毒藥也會成癮,也有副作用,戒掉毒癮,也可能會對戒毒藥品有依賴。這似乎是個死結。
李小白很是同情地看著吳寶兒,她的憐憫之心戰勝了心裡的所有不快,“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嗎?非要用藥物嗎?”
護士無奈地道:“還有一種是心理引導,可是像吳小姐這種毒癮很深的,只能用藥物控制。”
吳寶兒對周遭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躲在言紹清的懷裡,喃喃自語。
李小白和言紹清對視了兩眼,李小白先開口道:“我去看看我哥哥,你照顧寶兒。”
李小白知道她要是在場,言紹清介意她的感受,不會安慰吳寶兒的。李小白知道言紹清以後絕不會再碰觸吳寶兒了,因為言紹清有潔癖,他一想到這個吳寶兒和顧遠有過那種關系,他只會覺得惡心反胃。言紹清是個很傳統的男人,接受不了和父親同時擁有過一個女人,言紹清心裡現在也像吞了一隻死蒼蠅一樣,他以後每次見到吳寶兒,李小白相信他都會是這種感覺。但是出於道義,言紹清不可能把這個需要幫助的女孩子推出門外。
李小白剛要出門,言紹清忙道:“穿上外套,夜裡涼。”
他懷裡的吳寶兒的身子似乎哆嗦了一下,但言紹清沒有留意到,只是擔心李小白只穿一件毛衣出去會著涼,李小白穿好外套,才出門,她並不想言紹清和吳寶兒單獨一個房間裡,她不關門。護士立在門外,不敢貿然進去,生怕再驚嚇到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吳寶兒。
言紹清的雙手垂立在身側,他實在不想伸手去碰觸吳寶兒,還好,她也只是躲在他的懷裡喃喃自語,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吳寶兒的身上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還有種香味,這種香味言紹清覺得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聞見過?
他吸吸鼻子,這似乎是一種男士香水的味道,應該是古龍水,他從來不用香水,但這種味道,他覺得很熟悉,言紹清的漆黑的眸子裡閃過幾絲疑惑。
“寶兒,你下午見過誰?”
吳寶兒對他的問話置若罔聞,只是喃喃道:“找不到顧伯父之類的。”
吳寶兒現在這種狀態,也問不出什麼,他半哄半騙地輕聲道:“寶兒乖,寶兒我們去病房好不好?病房時你顧伯父最希望你去的地方。”
一直還算平和的吳寶兒,一聽到言紹清要送她回病房,驚悚地看著言紹清,猛烈地搖頭,“他會殺了我的。”
言紹清見她如此的恐懼回病房,也不勉強,只是輕聲哄她:“乖了,不要怕,不回病房,寶兒不回病房。”
吳寶兒像個孩子似的嗯了一聲,複又將臉靠在他的胸前,這一次,她很安靜,不再絮叨了。
言紹清直覺她一定見過什麼人,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應該就是屬於那個人的。
“今天有誰來看過她?”
那個護士想了一下才道:“有位姓陳的小姐來看過她。但是那位小姐就待了十分鐘,陳小姐走了之後,吳小姐還好,她午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像瘋了一樣往外跑。”
言紹清皺皺眉頭,陳曼正在被通緝,她不可能回來,陳小姐應該是陳淑媛吧?言紹清又問:“那個陳小姐長什麼樣子?”
“丹鳳眼,短頭發,高個子,機車服。”
言紹清已經確定是陳淑媛來看過她了,定是陳淑媛說了什麼,她才會這麼害怕的。
言紹清其實很討厭陳家姐妹,陳曼那時候為了和他在一起,手段很是卑劣,對他下藥,製造了李小白的車禍,陳淑媛是她的妹妹,他覺得妹妹看上去單純,有其姐必有其妹,言紹清也不覺得她會是什麼好人?
言紹清得提醒李小白,不要再和陳淑媛見面的好。
言紹清見吳寶兒趴在自己的胸前一動不動,他低頭看她瘦弱的身子,憐憫終是戰勝了心裡的隔閡,她已經睡著了,他打橫抱起了她,抱她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