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沈豫城甚至想都沒想,就脫口出。

“我怎麼會怪你。”

“只是當年那場大火,到底是怎麼引起的?”沈豫城攬著蘇淳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寬厚的肩膀上,溫柔的問。

“事情都過去了,我選擇原諒。只是我這兩年受過的傷,無一不在提醒我,我到底經歷過怎樣的折磨……”

“我每次植皮恢複的時候我就在想,要不然我死了算吧。活著一定要遭受這種病痛。全身都痛的想要一死了之,可我還要見到你,還要和你在一起,我便……不能死……”

“好。我會讓何顧付出代價的。”沈豫城這樣對蘇淳說,也好似在警告自己,不能再讓何顧影響自己的心情。

枉他聽到她一聲聲的控訴,聽著好不悽慘,內心愧疚。還以為這兩年真的錯怪於她。

可如今蘇淳活著回來,親口指認,她又如何辯解?

唰的一聲。

手術門突然開啟,迎面走來的醫生腳步匆匆的跑來。

“情況不樂觀,傷者不像是學醫的。但是手法卻找的很準,從刀尖從肋骨頭縫隙插入心髒。雖然插的不深,但也足夠危險。最關鍵是現在傷者的求生慾望極低,心跳一直在驟減。”

“請家屬做好準備,以及,簽字。”

醫生說完又要馬上跑回手術室,卻被沈豫城一把抓住衣領。

“務必救活她!否則你就去陪她!”

“你抓著我幹什麼!傷者若不是絕望透頂,又怎麼會選擇穿著婚紗自殺!誰是家屬!簽字!”醫生是個五十歲的教授,雖然老態但氣勢很足,絲毫不畏懼穿著禮服的沈豫城。

沈豫城拿著筆看、著簽字的那一行居然楞了一下,家屬簽字?

可她的家屬是誰?

她爸爸兩年前就被自己從樓上逼的跳下來……

她家屬又是誰?

“我來吧,她父母早逝,我是她的姐姐。”蘇淳溫柔的接過手術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醫生看都不看一眼便回了手術室。

“別擔心。沒事的……”

“真是難為你了,她處心積慮想要你死。你確還為她簽字。”沈豫城覺得,人與人的差別真是太大了。

蘇淳那麼溫柔,何顧當年為何那般狠心。

蘇淳眸子閃了閃,笑著搖搖頭,“都過去了。”

“兩年前何顧年紀也還小,可能是不想自己想要的被別人奪走吧。雖然……做的是過分了些,這兩年應該過得也不好,良心應該也會受到譴責。我也受夠了苦頭,不想再去回憶了。”

“好。那便不提。”沈豫城摸了摸她的頭發,傾世溫柔。

可蘇淳低下頭之後,眼中卻有不想掩蓋的狠毒。

她怎麼會沒看到剛剛沈豫城聽到病危兩字的表情,和他拼命想要壓制的關心。

他在關心那個女人!

他在乎那個女人的生死!

她怎麼允許?

她費盡心力這麼久,卻沒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怎麼甘心!

若非當年那份東西在何顧手裡做最終版本,她又怎麼可能拿到的是一份作廢的東西!

害她回去之後差點被懲罰的死掉,她怎麼甘心!

這次她回來,不僅要讓何顧生不如死,也要拿到當年她沒能拿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