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聲溫柔的聲音,何顧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那個善於偽裝的惡毒女人。

她並不想搭理,便並未出聲,只是端著酒杯準備離開。

“何小姐,離開他吧。我和豫城,下週一婚禮,你也莫要讓自己太難堪。”趙一柔聽起來還是那麼善解人意替人著想。

“祝福你們。”何顧扯了扯嘴角,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一直在笑,笑的臉都僵掉了還在笑,笑出眼淚,笑的癲狂。

他要結婚了,不是蘇淳,不是她,居然是趙一柔。

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當年那個微微害羞對她說眼睛真好看的男孩子,終於要結婚了。

十幾年的陪伴,十幾年的愛戀,終是不得善終,不結好果麼?

何顧不想哭,真的不想哭,也告誡自己不能哭,可是眼淚舊相識開啟了閘門一樣,一滴一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一個人離開了熱鬧喧囂的酒會,拎著高跟鞋,拖著長長拖地的晚禮服走在大街上。

夜色冰冷,從腳底一陣一陣傳來令人顫抖的寒意,可她卻覺得,心口的地方才像是結了冰一樣,冷的厲害,冷的讓她想找個懷抱蜷縮。

可她沒有家,沒有親人,如今卻連個棲息之地都沒有。

想她可能是前24年過得太過肆意和滋潤,所以如今境地這般不堪。

膝蓋上痛的厲害,彷彿剛剛所有的雲淡風輕都用盡了全身力氣,如今卻再也無力支撐。

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毫無生氣。

陸南山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場景,遠遠便能感受到那個跪在地上的人兒散發出來的悲傷和絕望。

他走到何顧面前,單膝跪下,輕輕將外套批在她身上。

這才看她慢慢抬起眼睛,可那雙眼睛裡除了淚水,再無其他。

陸南山只覺得心尖一痛,竟不自制的擁她在懷。感受到她淚濕自己的襯衫,卻也只是嘆息。

這該是受了多大委屈,又哭過多少次,讓她只能默默流淚居然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