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太好了,安妮。”夏洛克輕輕感嘆,他現在的神情就像剛剛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真相,“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美好百倍!”

安妮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問他,什麼時候還想象過這種事情?福爾摩斯先生,你的禁慾人設要崩了,好麼?

身上一沉,剛剛還躺在身側的人,已經扣著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被子裡。夏洛克臉上的笑顯得愈發幽深,唇角微微上揚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我覺得我們這個早上還可以更好一些……”他根本是在貼著她的唇角在說話,鼻尖輕輕擦過她的鼻尖。

安妮感覺到他身體某處的威脅,大腦一片空白,滾熱的呼吸已經壓下來……

……

安妮總是能看透夏洛克隱藏在冷漠和倨傲後面的溫暖,但這是第一次,她徹徹底底、翻來覆去地感受到來自福爾摩斯先生的熱情似火。

這一天,他們在夏洛克的臥室裡一直待到中午……

當然,鑒於安妮“不太理想”的身體狀況,福爾摩斯先生不得不有所節制。

……

經過昨晚,哦,還有今早以後,夏洛克理所當然認為,安妮應該跟他住在一起——不只是樓上樓下住在一棟公寓裡,而是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

安妮看著他清澈深邃的眸色,雖然耳垂發熱,但還是笑著點頭,說:“好。”聲音溫軟沉靜。

他想更久更近地跟她在一起。她也是啊。

枯枝被新綠填滿,不經意間,拂面而過的微風,已經帶了清新暖意。

夏洛克那天說,只希望安妮記住一件事。

可是記憶這種事,不是能由著人選擇的。除非安妮像夏洛克那樣,可以在頭腦中構建一棟自己的記憶宮殿,然後把那些無用的想舍棄的記憶切割下來,丟進回收站。

她晚上會做噩夢,一頭冷汗驚醒時,卻發現夏洛克卷卷的頭發擦過眉心,他抓著她的手腕,看到她睜開眼睛,便輕輕重重地吻下來,燙熱的雙唇在她的面板上一寸寸移動,直到她完全記不起夢裡那些讓人驚顫的場景。

福爾摩斯“醫生”的治療很有效,安妮的噩夢很快消失了。她每晚抱著他入睡,夢裡見到的人也是他。他站在二樓的客廳為她拉小提琴,壁爐裡的火光寂靜跳躍,窗外大雪彌漫,那些雪花神奇的穿窗而過,落在他身上……是她見過的世上最美好的風景。

莫裡亞蒂在倫敦塔搗亂的訊息傳來那天,夏洛克和華生剛剛幫蘇格蘭場解決完一宗離奇的連環自殺案,安妮也休息不用上班,大家難得清閑地聚在客廳裡。

安妮站在視窗往外望了一眼,天空是那種像是孩子的畫筆剛剛塗抹出的嶄新的藍,偶有兩朵綿羊白的雲做點綴,稀疏的陽光毫無阻礙的照射下來,明亮,溫暖。

哈德森太太端了餅幹上來,安妮轉身去泡茶。

好像壞訊息傳來時,安妮都在泡茶,幸運的是,這次她沒被滾水燙到手。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將茶水倒好。雖然大家是註定不能安安靜靜地坐下,把這杯茶喝完了。

安妮跟著夏洛克和華生一起去倫敦塔——自從那天莫裡亞蒂和“女開膛手”闖入他們在貝克街的公寓後,夏洛克真的完全做到了讓安妮24小時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

在電腦的監控錄影中,安妮見到了莫裡亞蒂如同遊戲一般輕松自在的個人秀。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留在玻璃上的那行字。

錄影中只有畫面,沒有聲音。華生和雷斯垂德探長看完玻璃上的字都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安妮,只有夏洛克,仍是面容沉靜,目光銳利地看著監控畫面。

在展示女王皇冠和權杖的透明玻璃櫃上,清晰地寫著兩個英文單詞:

heo anny。

留言的人甚至還在末尾畫了一個俏皮的笑臉。

……

一個月後,莫裡亞蒂將在中央刑事法庭受審。這意味著,安妮將會代替夏洛克,成為這個案件最重要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