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梅菲爾區附近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

與第一起案件相同,受害者是一位年輕的貴族小姐,身中數十刀,同樣被割開喉嚨,慘遭剖腹。兇手極其殘暴血腥。

歷史上,開膛手傑克連續的作案地點一直集中在倫敦東區。在19世紀,倫敦東部是一個擁擠的貧民區,居民大部分是以出賣苦力為生的窮人和外來移民。開膛手傑克接連不斷的受害人,也一直是處於社會最底層的妓女。

而這位疑似來自21世紀的模仿者,將作案地點鎖定在了與東區完全相反的梅菲爾區,受害人也從妓女變成年輕的貴族小姐。

所以可以想象,在倫敦的心髒連續發生如此惡性的案件,影響之大。

達西想讓安妮和喬治安娜離開倫敦。

喬治安娜沒有反對,只是說,安妮去哪裡,她就去哪裡。

安妮有些猶豫。時間寶石在她手上已經近兩周,仍是沒有任何反應。她離開羅辛斯也快一個月了,媽媽幾次寫信催促她回去。尤其梅菲爾區發生兇殺案後,估計她再不離開,媽媽就要親自從羅辛斯來帶她回去了。

這是安妮第一次離家這麼長時間。

同樣的問題再次擺在面前。她不可能一直留在倫敦。

除非,她嫁到倫敦。

這個想法一跳進腦海,安妮簡直要被自己嚇死了。

老天!她在想什麼!

安妮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她確實該回家一趟了。她也非常想念羅辛斯。

終於答應了達西。她和喬治安娜先一起回羅辛斯。待達西在倫敦處理完生意上的事宜,再去羅辛斯接她們一起去彭伯裡小住。

喬治安娜對這個安排非常欣喜,因為這表示她可以很長時間跟安妮在一起。

夜晚,安妮站在窗前,看著窗外草坪上那架鞦韆吊椅。白色的吊椅,在星空下恬靜無聲。

明天她會去向夏洛克辭行。

安妮一直覺得自己並不是那種固執強求的人。一樣東西,得不到,就放手,執拗糾結只會徒增煩惱,對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即便是上一世的疾病,在度過最初的絕望和痛苦後,她也選擇了坦然接受。

她好像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自己非要不可的東西,或者人。

這是第一次。

她會不停的想一個人。卻又無比清楚這個人不會是自己的。他甚至不屬於她這個世界。

這真是一件讓人難過的事。

不是那種特別激烈的痛苦,而是持續不斷的沉悶憂傷。

安妮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一陣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請進。”安妮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

從門口探進來一個小腦瓜。

安妮笑了。是喬治安娜。

“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嗎?”十六歲的小姑娘穿著睡袍,站在門外可憐兮兮地問。

因為最近的兇殺案,德波爾公館上下都是人心惶惶,就連很多女僕都請假回鄉了。

安妮點頭應下。小姑娘臉上立刻露出明媚笑容,腳步輕快地跑到安妮的大床上,掀開薄被鑽了進去。

“安妮,你害怕嗎?”喬治安娜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個小腦瓜在外面,看著安妮問道。

“有一點。”安妮走到床邊坐下,“但我想我們只要不單獨出門,應該還是安全的。而且相信兇手一定會很快被抓到。”

喬治安娜突然問:“是那天我們碰到的那位偵探嗎?你覺得他可以抓到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