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揚你嘴巴放幹淨點兒?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暮雪,她這麼多年是怎麼對你的,難道你沒有心,你感受不到嗎?”

紀流星怒了,他積壓在心底許多年的怨氣在那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

“紀流星,我老婆怎麼對我關你什麼事兒?你惦記我老婆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吧,我告訴你就算我不喜歡她,我折磨她,那也是她自找的,她三道四,你管不著!”

“寧飛揚,你這個混蛋,今天我就要替暮雪好好教訓教訓你,我要打醒你這個混蛋!”

紀流星是真的忍無可忍了,拿手術刀的手何曾動過拳頭找過人。

不過,他這輩子最想幹的事情就是和寧飛揚好好打一架,今天算是願望實現了。

“紀流星,我警告你,楚暮雪是我老婆,就算我不要,也輪不到你!”

蔡心怡在房間裡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急沖沖的跑了下來。

“姐夫,不準打我姐夫,你放開我姐夫!”

楚暮雪看著兩個大男人扭打成一團,看著蔡心怡著急的手足無措,看著家裡弄得一片狼藉。

她的心,一片兵荒馬亂。

突然生出一種悲涼,無比的悲涼……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把自己的生活過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她愛了他那麼多年,久到她自己都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可是在寧飛揚的心裡她究竟算什麼?

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裡看來,都是自找的,都是活該!

憤怒像火苗一樣一下子從心底竄了起來,她恨這樣的自己,恨不得當年死掉的人是她。

“別打了!”

她激動的站起來,拿起茶幾上那個她最喜歡的白瓷花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碎裂聲和她的嘶喊聲過後,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暮雪,你別動小心腳上的傷口裂!”

紀流星看到她的腳落地了,紗布滲出了血跡,滿眼心疼沖過去扶她。

“暮雪,快坐下!”

楚暮雪的目光越過紀流星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那個男人。

“姐夫,你沒事兒吧,你嘴角都流血了,我幫你擦擦。”

“姐夫,楚暮雪也太過份了吧,居然把男人領回家裡來了,簡直是太不把姐夫你放在眼裡了!”

蔡心怡的話字字句句落入她的耳朵裡,像尖銳的刺一樣一下一下的猛紮著她敏感脆弱的神經。

忽地,她推開紀流星大步沖到蔡心怡身邊,狠狠的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指著她歇斯底裡的咆哮。

“從我家裡滾出去,馬上!”

“該走的人是你,不是她!”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突然猝不及防的扇在了她的臉上,打得她本來就不堪一擊的身子搖搖欲墜。

她硬撐著站直了身子,臉上疼得像火在燒一樣,那火就在那一瞬間蔓延進了心裡。

她看著他,雙眼腥紅潮濕一片,一字一句的問他,

“你,打我!為了她,你打我?”

“你該打!”

“呵,我該是,我該打!”

“寧飛揚,我愛你,你不吃辣椒,我就跟著你不吃辣椒;你喜歡短發,我就從來不讓自己的頭發長長。是,我的確活該!你說得對,該走的人是我,我早就該走了!”

豆大的淚珠一滴一滴的從紅腫的臉龐滑落,她看著他冷漠無情的臉,自嘲的冷笑著。

轉身,狠狠的把她受傷的右腳踩在地板上,一步一個血腳印的往前走著。

她不疼,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