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鐘,張雪就提前過來了,在景熹身邊坐下後,還和她說了別的細枝末節。景熹一邊聽她說著,一邊做著記錄,兩點半的時候,張雪的老公和對方律師就準時出現了。

可是看到對方和律師後,景熹有些愣了。

張雪的老公是個很斯文得體的男人,身上的白襯衣被熨燙得整整齊齊,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溫和的氣息,尤其是加上那副無框的金邊眼鏡,更是顯得儒雅。

而對方的律師是景熹熟得不能再熟的人,陸知舟拉開椅子坐下來,工作的時候,整個人氣場強大又冷肅。

那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做出家暴和婚內□□的事情的人,但有句老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景熹沒再去多想些什麼,又和對方為了許多其他的細節。

兩人說的話一比對,景熹發現雙方各執一詞,雖然他承認了出軌,可是對家暴和婚內□□的事情直接就否認了,說他根本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我的當事人提供了醫院的驗傷報告,醫生確診她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痕,也都是暴力所致。關於這一點,我並不認為她是在說謊。”

景熹把照片和醫院出的報告推過去,陸知舟低頭看了眼照片,雙眉微挑,抬眸看了眼身邊的人。

“我說景律師……”張雪的老公溫明有些奇怪的看著景熹,斯文俊秀的臉上神色有些莫測。“你是不是沒有結婚?或者說……沒有男朋友?”

景熹直接皺眉,眼裡閃過了幾分不悅,眉目間的冷淡也加深了一些。

“我想這是我的私事,也與本案無關。”

聽這個語氣,溫明懂了,那就是個單身女性了,難怪看不出照片的不對勁。

“那就難怪了,夫妻之間在床上難免會有些特殊的嗜好,就像這張照片上的傷痕,這也只是我們夫妻生活上的一些小癖好而已,根本不能夠算家暴。”

“……”

景熹被噎得說不出話,但很快就想起了安心開玩笑的時候說的蠟燭皮鞭小手銬的事情,一瞬間就紅了耳根,有些尷尬的瞪了溫明一眼。

陸知舟表情依舊平靜,只是在桌子底下,伸腳狠狠地踹了一下溫明。溫明的小腿被他踢得發痛,但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他這是怎麼了。

“反正那天晚上我沒有同意你就碰我了,而且當時我們還處於分居的狀態,你就是□□。”

張雪撥弄了一下頭發,對著溫明冷冷的說道,溫明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一時間臉色都有些難看。

“那晚是你勾引我的,你把我叫回家,穿著透明的睡衣撲在我身上,說你很寂寞要跟我和好!”

溫明低吼出聲,因為生氣,斯文的臉隱隱有些泛紅,說出口的細節火辣程度卻堪比午夜檔的成人節目。景熹單手扶著額頭沒有說話,耐著性子,沒有打斷這兩個人互相拆臺,但頭卻隱隱的發痛。

“證據呢?你沒有證據,反而是我,身上到處都是傷痕!”

“你真的要我當著知舟和你的律師的面把我們床上的細節說出來嗎?!”

溫明顯然是有些氣急了,他看著張雪得寸進尺的表情,臉色已經接近鐵青。女人一愣,雙臂環抱在胸前靠回了椅子裡不再說話。

“不必把與案件無關的隱私拿出來給我們欣賞。”

陸知舟冷淡的道,他翻了幾下檔案,抬眸,冷肅的眼眸盯著景熹的當事人。

“你可以直接說,要什麼條件。”

“我想這不是條件的問題,現在我的當事人是告溫先生家暴和□□,我們可以依法提出賠償和追究刑事責任。”

景熹在張雪開口前先說話了,陸知舟朝著她微微挑眉,沒有反駁。

“結婚前他說過的,如果有一天我們因為他出軌而離婚的話,他就淨身出戶。”

張雪看著陸知舟,語氣冷硬的說了這麼句話。

“在法律上這一條是不承認的,除非是他入贅你家。”

景熹嘆著氣湊近她說道,張雪表情一愣,看著對面的溫明一時有些懵。

“我國的法律不承認這一點,而且我當事人的公司是在和你結婚前就已經有了,不屬於婚後共同財産。”

陸知舟冷冷淡淡的開口,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把刀一樣刺在張雪的心口。

“什麼都拿不到我是不可能會答應離婚的!你也別想和你那個狐貍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