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安然著陸,鐘翹開啟手機,給父母還有程軍發了個“落”字報了平安。

做投資的人最寶貴的就是時間,分秒必爭,坐飛機基本很少託執行李。鐘翹三人下了飛機,一路快走,趕在飛機上下來的大部隊前達到海關。

接機人已經在大廳等著,他們出關上車去往酒店。

酒店是公司事先就安排定好的,林副總一個人住行政大套房,一般來說剩下兩人住一個標間。可鐘翹和戚承一男一女,公司便很貼心的多訂了一間房。

酒店給了鐘翹和戚承一個大床房一個雙床房,戚承主動拿了雙床房的房卡,將大床房讓給了鐘翹。

回房間放了行李,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帶上檔案和電腦出去工作。這是鐘翹第一次同戚承在一起工作,半天相處下來,鐘翹不得不摸著良心說,戚承的工作能力真的是相當出色,怪不得公司會叫他一起跟來新加坡。

鐘翹不是沒帶過實習生,可是接受能力那麼強的實習生,她還是第一回見。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一開始因為那點小心思沒有選戚承來自己團隊當實習生,就他的能力而言,完全可以當來當正式員工使喚。

結束第一天工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考慮到第二天一早三人還要代表公司去參加一個合作交流論壇,林副總提議早點回酒店休息。

鐘翹在大堂餐吧買了個三明治就回了房,洗漱後就躺上了床。大概是忙了一天也的確是累極了,她幾乎是剛闔眼就睡著了。

酒店的床又大又軟,林晚睡的舒服極了。可睡著睡著,卻突然做起了印度風的夢,夢裡的戚承穿著豔麗的大花褲衩赤著上半身在自己面前又唱又跳。

羞澀的少年跳著並不熟練的舞步,活色生香,青澀中又帶著點色.氣,他朝鐘翹勾著食指,腳下的步子也在不斷的靠近她。

鐘翹坐在酒店的沙發椅上,戚承就在她面前隨著動感混音扭著胯。看著近在咫尺的腹肌,鐘翹再也忍不住,朝戚承伸出了手,可等指尖剛觸碰上去時,本該硬繃繃的肌肉卻突然變成了軟厚的脂肪。

鐘翹不解,抬頭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自己面前站著的哪兒是什麼小鮮肉,明明就是一個中年半禿滿臉鬍渣的印度大叔。

“啊——”

鐘翹驚呼一聲,瞬間睜開眼,看著開著夜燈的屋頂,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做噩夢了,還是一個畫風清奇的印度風噩夢。

夢中油膩的印度大叔讓她心有餘悸,久久不敢閉眼,生怕睡著後就接上了剛才的那個夢。

耳邊還有揮散不去的印度語交談聲,鐘翹覺得這個夢的魔力實在是太強了,可等到時間過了好一會兒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真的可以聽見印度人巴拉巴拉的說話聲,而不是幻聽。

她從床上下來,赤腳踩在酒店柔軟的地毯上在屋子裡走了一圈,直到確定那幾乎就要載歌載舞的印度話正是從隔壁房間裡傳出來的。

她回到床上盤腿而座,隔壁說話聲音響亮無比,不用仔細聽她都能清楚的分辨出那是一家子在說話,一對夫妻和兩個孩子。

看了眼床頭的電子時鐘,已經12點了,鐘翹翻出包裡的耳塞悶上被子準備繼續睡,可隔壁房的印度一家的聲音不光沒有減低,還似起了爭吵,聲音越來越響,還時不時的響起摔門聲。

耳塞都已經無法阻隔那些嘰裡咕嚕語速極快的噪音,有一瞬間鐘翹覺得自己耳朵裡塞的不是耳塞,而是正在放《摔跤吧爸爸》的耳機。

她怒氣沖沖的掀開被子,拿起電話撥通了前臺的號碼投訴。她坐在床上耐心的等待著,直到一刻鐘後,隔壁的聲音總算是小了一點。

鐘翹對酒店的辦事效率還算滿意,看了看時間,距離8點起床,她還有7個多小時的時間可以好好睡一覺。

可事實是,清晨五點多,隔壁的印度一家又開始鬧騰了起來,將想好好睡一覺的鐘翹從床上給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