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神的看著她,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

“別鬧,你朋友還在睡呢。”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又沙又啞,帶著難以壓抑的情.欲,讓人浮想聯翩。

鐘翹扭了扭腰,故意磨蹭著他身體最誠實的地方,俯下身,想親吻他緊抿的薄唇。卻不想他見她靠近,急忙側過臉,躲避著她壞心眼兒的挑.逗。

灼熱的吻在他的唇角一掃而過,最後落在同樣滾燙的耳垂上。

“沒事兒,她睡著了就是十個鬧鐘就叫不醒。”細聲細語夾雜著淺喘,又隱隱帶著些笑意。

柔弱無骨的小手摸上他結實的胸膛,豎起指尖,輕點著一路往下……

“嗯,她說的對,我睡覺沉。”

房間裡冷不丁的響起一記女聲,彷彿當頭棒喝,打斷了被子裡的一方色.氣旖旎。

鐘翹全身一僵,然後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頭栽在戚承的身上,笑的渾身發顫。

……

程軍也是被渴醒的,不然她還真像是鐘翹說的那樣,一旦睡熟,就是普通鬧鈴都難以叫醒的那種。

兩個宿醉的人都醒了過來,因為頭暈,也都沒了睡意。明明是介紹男朋友給閨蜜認識這樣的局,沒想到兩個女人自己卻自嗨的喝到在k房。

程軍一口氣喝了兩瓶礦泉水,這才魂魄歸體,難得露出些羞澀的樣子,向戚承詢問了一下昨夜她和鐘翹共同遺失的後續。

兩人這才知道,原來昨天戚承來了沒多久後,兩人就已經喝大了。他想帶走當時還能搖搖晃晃扶著牆站穩身子的兩個人,卻不知道兩個人誰先發了瘋,指著另一張桌子上還沒喝完的半打啤酒,喊著響亮的口號,非要堅持不浪費的原則,必須喝光酒再走。

戚承蹲在兩位姑奶奶旁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著她們說酒可以退。可雙拳難敵四掌,好不同意拉住一個,另一個就跟兔子一樣了出去,一口氣把六瓶酒啪啪全給開了蓋兒。

然後,

這兩個女人的動作就跟剛剛喝礦泉水一樣,一人一半噸噸噸的吹完了那半打子酒,然後徹底熄火,倒在k房的沙發上一動不動了。

戚承是可以扛走一個鐘翹,可又不能放任程軍一個人坐視不理,而那會兒正好又臨近12點,街上堵著水洩不通,他完全沒了主意,只好找了一個保潔大媽,拜託人家幫忙扛上程軍,在k房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

鐘翹和程軍聽完後,兩人互看一眼,都訕訕笑了笑,垂著頭,無話可說。

好好的見面弄成這樣是誰都想不到的,時間說早不早,窗外天矇矇亮,左右都不可能再繼續睡下去,三個人也不能傻坐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便一致愉快的決定退了房,一起去吃早飯,重新認識一下。

戚承昨夜開的這家酒店是個沒有標星的概念酒店。當時拖著兩個不省人事的醉鬼,也沒時間找地兒,酒店就在k房隔壁,兩步路的工夫。不過好在酒店新開不久,裝修的也算有格調,打掃的也幹淨。

三人下樓退房的時候,前臺是個輪夜班的中年阿姨,她之前可能正趴在桌子上小憩,冷不丁被人吵醒,些微不滿的嘟囔了兩句,抬眼看到站在前面的戚承還有他身後兩個長相標誌的姑娘,眼眸一轉,沖他挑了挑眉,小聲的打趣道:“小夥子昨天晚上有福氣哦~”

戚承好不容易緩和了幾分的心情再次沉了下去,面色陰雲密佈。

鐘翹靈敏的感受到勢頭不對,見他危險的眯起眼,霎時間噤若寒蟬,捂緊身上的外套,將小臉湊到他眼前,笑的諂媚:“親愛的快走吧,我都餓的胃疼了。”

換做平時,戚承肯定緊張兮兮的用大手撫上她的胃,可昨夜大概真的是被她氣的不輕,他只動了動褐色的眼珠,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嗓音沙沙的:“怪我咯?”

“嘿嘿。”鐘翹侷促的咧著嘴幹幹的笑了兩聲,小心翼翼勾上他的小拇指,撒嬌似的晃了晃他的手臂。

戚承到底還是敗下陣來,揉了揉眉心,無奈籲了一口氣,攬上她的肩將人拉進懷中:“走吧。”

考慮到兩個姑娘昨夜喝了太多的酒,鐘翹的胃又不好,三個人走了一大段路,跟著美食點評的app找到了一家據說人氣火爆的潮汕粥鋪。粥鋪本身是不做早餐的,大概約是為了迎合b市人的生活習慣,近兩個月也開始經營起了早餐。

桌子一直擺到店鋪外頭,明明是假期的清晨,小店裡卻也坐的滿滿當當。

三個人找了一個靠近大門的位置,旁邊一個視窗是專門招待外帶的客人,這會兒已經三三兩兩的排起了隊。

鐘翹和程軍肩並肩坐在一起,像是被警察抓到的犯罪分子一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戰戰兢兢的看著戚承點餐。

點完沒等太久,一個土黃色被火燻黑底的砂鍋被端了上來,鐘翹接過戚承盛好的粥,也不顧上燙口,拿起調羹,吹了吹就往嘴裡送。

“小鐘?戚承?”

鐘翹的舌尖被燙到,眼淚都飈出眼眶,聽見有人叫自己,從粥碗裡抬起頭,看見一身晨跑運動裝打扮的林副總,正提著一袋打包好的粥,站在戚承的身後,一臉古怪的表情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