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你家是沒錢咋滴,咋個買這麼個軟噠噠的玩意兒?坐著屁股直晃悠。”說話的依舊是蕭學志,他這人說話不講究,有啥說啥,瞭解他性格的人都願意和他相處。話嘛,是糙了點,可這說的都是事實不是?

“對噻?你要是提前給我們幾個老家夥說,我們鐵定給你湊一套竹椅子,坐著比這舒服多了。”

“你們懂啥?人老了坐軟點不費腰唄!”陳定山嗤嗤一聲。

“哎呀,這老小子原來是腰不好,早說嘛,哈哈!你等著,過年殺豬那對豬腰子就給你留著了。”

“我家也給你留著。”

“衛良家不是養了一堆羊嘛,衛良,你明天幹脆給你陳叔拉兩頭來讓他補補!”

喊道的衛良就是春三嬸的老公,是一個性格木訥的男人,被眾人點名,靦腆的笑著答應:“要得,要得。”

“……你、你們……”陳定山到底還是弱了點,一張嘴難得說贏一群,顫抖的指指這個,看看那個,氣得老臉漲得通紅。

當看到門口抱著罐子進來的三人,陳定山像看到了救星,眼睛亮得如同彗星撞上地球發出的那道光芒,以極快的速度蹦到門口:“怎麼樣?果酒好了沒?是不是味道辛辣濃鬱?”

蕭楠幾人眼睛打著暗號,這酒濃鬱倒有點,至於辛辣?那是什麼?

陳定山迫不及待的喊廚房裡的沈怡端出一摞碗碟出來,他豪氣沖天的大手一揮:“今天便宜你們這些老家夥了,這果酒一看就是極品!”他轉過身對還沒離開的沈怡說道:“去把陳妹子和她婆母都喊出來嘗嘗。”

“爸,您少喝點,醫生可再三叮囑過!”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陳定山揮揮手,讓她去喊人。

陳亦松家的廚房也非常大,幾乎可以和客廳相比擬,寬大的屋子裡冒著滾滾熱氣,大鐵鍋裡蒸著木篜子米飯,旁邊案板上幾個婦女一邊切菜一邊閑聊。

聽說外面在和果酒,都稀奇的圍了出去。

桌上,密密麻麻擺了一圈碗,蕭楠、陳亦松、陳亦青每人提起一個攤子往碗裡倒。香甜的氣息從一溜兒瓷碟白碗裡散發出來,鬧哄哄的屋子裡彌漫了清甜味。

“喲,這是甜水呢!”率先喝的老頭眼睛一眯,赤、果果的笑意從渾濁的眼珠裡迸射出來,“這分明是哄娃子和那些老孃們的嘛!”

“甜是甜了點,不過還是沒有酒糟米酒甜!”另一個老頭中肯的點點頭。

陳定山心慌慌的瞅著碗裡糖水一樣的果酒,他的酒啊,可千萬別成了糖水喲!

一碗“甜罐頭”灌下去,陳定山面板臉僵裂了,甜水兒?

他不信邪的再倒了一碗灌下去,還是甜。連著喝了三碗,他終於死心裡。

這個過程裡,這些老頭們都看笑話似的望著他:

“咋樣?說了你還不信。”

“沒事兒,反正你不是不能喝酒麼,甜甜嘴也不錯噻,反正裡面好歹還有點酒腥氣。”

“認命吧,哈哈——”

都是些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的人,陳定山氣呼呼的扔下碗,坐回沙發上:“我決定了,今天中午喝二倆白酒消消氣兒。”

“爸——”

“爺爺——”

“爺爺——”

話音剛落,三道聲音從堂屋裡響起,均不贊同的看著陳定山。尤其是沈怡,在她看來,這果酒還蠻好喝的,和那極品紅酒比也差不到哪裡去,只是日子比較淺,還差點醇厚味。

陳定山此刻耍無賴了,雙手一攤:“不準喝我就不吃飯!”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帥哥、金花們瘋狂的狂吠聲。

緊接著,伴隨著狗吠聲,又傳來一串爽朗的大笑聲。

“小松子,我楊森又回來啦!”

眾人都望向門口處,只見幾個高大的人影正走進來,門口瞬間籠罩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