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三五百?”陳芳一聽這話,激動得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由於手抬得太高,血液都倒流出來一大截。

“你……”食指顫抖的指了半天,陳芳最終虛脫的倒靠在枕頭上。“算了算了,你長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的路你自己看著走吧。”

“媽……”有那麼一刻,蕭楠突然沖動的想告訴母親空間的事情。但理智告訴她,不能!

反觀陳芳,靠在枕頭上,表面上面色已經恢複平靜。但內心裡,她是真的感到心累了,原以為蕭楠回去只是調節調節身體,等過個一兩個月,心思轉變過來,就會重新回來,沒想到給她來了這麼一個大招。

良久,她才發出聲音:“家裡的地那麼一點,你都養哪了?”

“包的山。”

“包山?”饒是陳芳在心裡暗示自己淡定,她還是淡定不了,“好,好得很吶!”

蕭楠囁喏著嘴唇,沒有回話。

“我的病情醫生告訴你沒?”

突然,母親話題一轉,直接問起了自己的病。

蕭楠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床、上的人。怎麼這麼簡單的就……過了?不過還是提起精神快速的回答:

“說了。說了兩個方案。”

“哪兩個?”

“一個是隻剝除肌瘤和囊腫;一個是直接摘除。前面一個容易複發,後面一個手術後下不得重力活,但不用再擔心複發和並發症。”

陳芳沉默半晌,說道:“選前一種吧。”

“好。”

其實蕭楠心中也早已心屬前一種方案,她有潭水,有小竹屋裡留的半瓶竹髓,她相信神奇的空間出産的東西絕對會對她母親的病情有好處。

不過,她現在卻不敢給她母親喝。萬一這潭水或竹髓對身體中好的壞的都起效果,那到時候不就適得其反了麼?因此,她按捺住心情,決定還是等手術過後再慢慢給母親調養。

“媽,手術後和我一起回家吧。”

終於,蕭楠還是向母親說出了這句話。

“哦。”陳芳淡淡的“哦”了一聲,蕭楠摸不準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手術這天,蕭楠在門口等了五個多小時,和她一樣在等親人手術結束的家屬都聚在這兒。醫院的普通手術室貌似都聚在了這一層樓。

中途,蕭楠再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恐怖的病魔。

“伊一,誰是伊一家屬?”一個穿著綠色手術服的男子,從手術間裡提出一個用消毒布包裹的東西,站在門口喊。

人群中走出一個30來歲的男子,邊上前邊答應:“我是。”

見這人走過去了,醫生把消毒布攤開,露出像豬心肺那麼大一坨的血淋淋的東西,說:“這是從病人體內割出來的……”

周遭瞬間轟的一聲變得嘈雜起來,唏噓聲不斷響起。

後面的蕭楠沒有聽清說的是什麼,然而最開始的那一句就把她二十多年的觀念炸的粉碎。

體內割出來的!

該是什麼病,才能割出來這麼大一塊;那人,還有希望麼?

突然,她的心提了起來。

想到在裡面的母親,想到以前的父親,想到……她想了很多,目前最大的期盼就是馬上能看到母親。

之後,每做完一臺手術,手術門都會被開啟一次。

每一次,蕭楠都滿心以為這次肯定就是母親。結果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再次升起希望。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輪到蕭楠去門口。

“陳芳,陳芳家屬。”

“誒,是我,我在。”蕭楠幾步跳上前去。

“這是你母親手術弄下來的,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