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2頁)

有那麼一刻，陳芳差點被蕭楠說得動搖。“照你說，那些住城裡的有錢人都是傻瓜？人家的眼光還沒你長遠？”

出來這些年，她的觀念不知不覺中受到同化，有了錢，能輕松買到一切，不像在村裡，想吃一口菜，還得前前後後忙碌大半個月才能吃上，要是遇到什麼天災，白幹一場都有可能。在她看來，在城裡風吹不到雨淋不著，多輕松呀。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回老家能做什麼？吃什麼？難道真去種地？種地你挑得起一桶大糞不？”

一連串的發問，直指問題的核心，也是蕭楠回去面臨的最大困難。

“不會種地我可以學，”蕭楠眼神堅定的看著蕭媽，“現在很多農民種地也不用犁地，用機器就可以。”

“呵，機器？”陳芳嗤笑一聲，年輕人，總是那麼天真，“機器？錢呢？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機器，但我知道那一定很貴，而你，而我們的家庭，根本不足以支援。”說罷，推開椅子徑直走開了。

談話就此僵局。

一晃幾天過去了。

這些日子，陳芳心裡簡直天人交戰，一邊是女兒的夢想和健康，一邊又是她的前程，短短幾天，陳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

蕭楠看在眼裡，也一陣心疼，同時也在反思，難道她真的錯了？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陳芳再次喊住她。

眼眶紅紅的蕭媽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到底是不是對的，但她到底妥協了。罷了，不讓女兒回去撞個頭破血流她是不知道花兒為何如此紅。

“既然你想回去，那我給你一年時間。至於你想幹什麼，我也不管，我只看結果。要是不行，到時你必須給我回來。”就當這一年回去修養身體了。陳芳心裡想到，女兒這兩年越來越瘦弱，小時候那個滿山跑下來也不喘粗氣的孩子半點也看不到了。

也許，她也說得對。

至於對什麼，也就她心裡清楚了。

“媽，您……”蕭楠驚訝，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她還以為自己最終會妥協，沒想到——

蕭楠無法形容此刻雀躍的心情，想立刻站在高坡大聲吼出那種痛快。對了，她回去了，那老媽呢？

“我回去了，您和我一起嗎？”

“我就算了，”陳芳快速拒絕道，“我喜歡城裡，才不像你這麼傻，非要回去。”心裡想的卻是，她留在城裡好歹有一份收入，不然……

可憐天下父母心。

說走就走，雖然捨不得母親，但回家的喜悅暫時沖淡了離別的哀傷。

蕭楠簡單的收拾了行禮，其它的準備等回到老家時走物流郵回去。

其實她心裡有一個小小的猜想，這幾天夢中總看到的那個地方興許真的存在。就像大學時室友推薦她看的那本小說那樣——

空間。

不過這還只是一個猜想，能不能成還要看看才行。現下還是先回老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