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2頁)

直到太陽快下山，才聽見外面似乎有人在喊她。

“小楠，在幹啥呢？喊你半天都沒答應。”

視線中，一個精神抖擻的老太太拐著兩根柴火棒似的的老腿，步履飛快；滿頭花發，根根服服帖帖順順溜溜的被挽在腦後，渾身透著一股強勢勁。

來人正是她的奶奶，老太太今年七十多將近八十，精神頭好得很！蕭楠趕緊丟下抹布，上前幾步扶住她，“奶，您找我啥事啊？我正準備打掃完了就過來呢。”

“哼，還說哩，回來了都不來看老婆子一趟，怕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身子骨埋在土裡半截的人咯。”

老太太滿臉不高興，推開蕭楠欲攙扶她的手，徑直走進剛打掃好的堂屋。

“呸呸！”蕭楠故作吐地動作，笑嘻嘻的說，“我奶是長命百歲的人。”

“少貧嘴！”老太太根本不吃那套，環視一圈，視線停留在蕭楠臉上，問道，“你這不年不節的，是回來幹啥了？”

蕭楠面色猶豫，半天沒有回答。

想起回老家這件事兒從頭到尾都沒和老家的其他人說過，腦門不由得一陣發疼，唉，等會兒又有一場硬戰要打。

老太太誤以為她是遇到什麼困難又不好意思說，臉立刻耷拉下來，“咋了，你爸走了，就覺得我和你阿爺他們不是親人了咋滴？”

得，連不是親人這話都說出來了，蕭楠心中無力，想著反正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於是，雙眼一閉，說了出來:

“奶，我想回家鄉來發展。”

空氣瞬間靜止。

等了許久，預想中的驚訝質問根本沒有發生，如同微風拂面般輕柔。

睜開眼，悄悄瞅了一眼老太太——

嗯？那是什麼眼神？

老太太如同打量智障一般，上下一陣掃視，而後才慢悠悠的說道:“風太大，沒聽清。”

“走吧，先過去吃晚飯，你小嬸早就煮好了。屋子也別收拾了，晚上讓你嬸給你收拾一個屋子，反正也就睡幾天。”然後她一個人率先走出去了。

很顯然，老太太並沒有把蕭楠的話當真，以為這是在逗她老婆子笑呢。

蕭楠:“……不是，這……”

早知道是這反應，她說啥也不說了。

提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禮物，蕭楠反手將大門掩上，追上遠去的老太太。

“奶，我說的是真的，不是逗你玩！”

老太太:“……”

“真的。”

“……”

踩著細碎的夕陽，一老一少一個說一個沉默，趕著最後的霞光，來到一座類似構造——石頭打地基，木頭支撐的屋子前。

還沒進去，屋裡傳來小孩子咋咋呼呼的聲音。

“哥，好醜，扔了吧！”一個聲音說道。

“等我玩玩，玩膩了再扔！”又響起另一個聲音。

“再不扔，祖祖等會兒看到了會罵的。”

“哈哈，好玩！”間歇中還不忘回答，“放心吧，祖祖回來前我一定扔了。”

嗚~嗚嗚~

伴隨著小孩子的嬉笑聲，其中還隱隱約約聽見什麼動物悽悽的叫聲。

“這都圍著在幹啥呢？”人未到聲先到，說的就是老太太這種人。

一聽到她的聲音，院子裡馬上跑出兩個孩子，一前一後，蜂擁而上，“祖祖，姑呢，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