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庭院裡, 一個小豆丁委委屈屈坐在一張小板凳上, 西瓜頭, 抱著一隻同樣剪成西瓜頭白乎乎、軟萌萌的狗兒, 抽抽噎噎哭,好不傷心。

同時,他懷裡的西瓜頭小白狗也跟著嗷嗚嗚叫,彷彿在安慰, 似乎在有苦同甘。

蕭楠從山上回來, 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

小家夥孤零零地抱著狗子哭。

當年她看大灰下崽, 被發現有孕後, 一家人急得雞飛狗跳。之後開始了長達十月之久的苦逼養胎生活,這不讓幹,那不讓吃, 睡覺定點, 吃飯定量, 可謂水深火熱。

一朝分娩,生了一對龍鳳胎, 喜得蕭陳兩家樂呵得合不上嘴。

“沖天炮,怎麼一個人坐這兒哭?爺爺爸爸他們呢?”蕭楠蹲下身,輕輕拭去兒子眼泡上亮晶晶的淚珠兒。

“媽、媽媽, 嗚嗚,爸爸爺爺都、都不喜歡我嗚嗚……”小家夥邊哭邊說邊打嗝,胸膛起伏頗大,看來真是傷心慘了。

“胡說, 咱們沖天炮這麼可愛怎麼會不喜歡你?啊,咱不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咱不流淚,咱要一直笑笑。”蕭楠心疼的拍拍他的後背給他順氣兒,心裡登時把陳亦松這家夥惦記上了。

“嗷嗚嗚——”西瓜頭白毛也跟著點頭,哈喇子直往下掉。

“可是,可是……”沖天炮抬起紅紅的眼眶瞅著蕭楠,正準備說話。

“哈哈哈,爸爸,飛飛,飛高高——”

沖天炮話還沒說完,院子外傳來一聲聲歡樂的笑聲,和沖天炮悽涼的抽噎聲形成了鮮明對比。

蕭楠:“……”她氣沖沖沖到門口:“陳亦松,我數三下,你和爆米花不過來,你就給我等著!”

陳亦松撐著閨女的下窩,整個人騰在半空,笑得牙不見牙眼不見眼的,臉上還有一個小酒窩,一頭的小卷毛亂蓬蓬的,老爺子陳定山一臉寶貝的護在兩人身後,嘴裡乖孫孫的喊,連曾字就懶得加了。

她小閨女騎在陳亦松脖子上,扭過頭隔空朝蕭楠撒嬌。

“媽媽,爸爸帶我飛飛,不要生爸爸的氣好不好?”

對此,蕭楠已經司空見慣。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同一天先後出生的兩個娃,陳家人卻偏愛女兒偏愛得不得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摔了;而小兒子,無人問津。

難怪一個人偷偷哭呢!

頓時,蕭楠心疼得不得了。

結果她話還沒出口,老爺子率先急了:“小楠啊,你吼爆米花幹啥呢?好不容易爆米花開心了你怎麼能吼她?”

“……爺爺!”

“嗚哇——”

院子內,一聲孩子長長的啼哭聲傳出來,然後聲音漸漸漂遠,咚咚咚往樓上跑了。顯然是聽到外面人說的話了。

蕭楠不敢和老爺子置氣,拿眼睛直顧瞪陳亦松,上前一把把爆米花拖過來,爆米花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在蕭楠胸前拱拱,撒嬌道:“媽媽,爆米花剛剛有想你哦你想不想爆米花?”說著,還古靈精怪地瞅瞅樓上,“弟弟為啥哭啦?”

蕭楠輕拍著她的小屁股,“還說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小機靈鬼!快去找你弟弟,看著點!”把人放地上,人噔噔跑進院子往樓上沖,“慢點跑,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