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慈把鮮花放在墓前,誠心誠意的鞠躬叩拜。

嚴肇逸沒有想過她真的就傻乎乎的跪了下來,膝蓋落地的響聲有點驚到他了。

伸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一邊嘆氣,一邊拂去她膝蓋上的塵埃。

肖白慈捂著臉,覺得很害羞。

“都已經是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迷迷糊糊的?”嚴肇逸揉著她的腦袋,有點無奈,又有點寵溺。

肖白慈垂眸看向嚴浩的墓碑,看著嚴浩那張很慈祥的臉,她心裡不由一緊。

“肇逸,你這兩年都沒有來看過嚴爸爸嗎?”

嚴肇逸怔了一下,眼簾微垂。

“我怎麼還有臉面來見他呢?”他是劉向榮的兒子,是害得他間接家破人亡的人。

“肇逸……”肖白慈抬起手,撫過他的俊臉,“你不要這樣想,在嚴爸爸的心目中,你就是他的兒子,這個世界上,除了個別例外,沒有一個父親是不愛自己的兒子的。”

“就如同,你不會不愛小小逸一樣。”

嚴肇逸垂眸看向她那張無比心疼自己的臉,他淺淡一笑。

“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我說的本來就是道理!”肖白慈不由得寸進尺了起來。

“我沒有告訴你吧?”嚴肇逸輕笑了一聲,“我非要留在劉家的理由。”

“什麼理由?”

“或許,我心裡還是有奢望的,奢望自己的親生父親會比養父好,我這樣想,是不是有夠傻的?”嚴肇逸忽然感覺眼眶一澀,沒有留下眼淚,表情卻異常的沉重。

“可是在劉家的那兩年,我清楚的明白到了,不一樣的,爸爸和劉向榮是不一樣的!”

肖白慈伸手抱著嚴肇逸,用力的環緊,彷彿想要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都給予他一般。

“肇逸,我們不回去了好不好?”既然在劉家不開心,那他們還回去做什麼呢?

嚴肇逸搖了搖頭,動作輕柔的推開了肖白慈的身子,他低頭看著她,目光無比的認真。

“來不及了白白,在這裡,我已經一無所有,而且,我要為爸爸拿回屬於他的東西,劉向榮害他一無所有,那他們理應拿恆安集團來賠!”

肖白慈那雙圓圓的眼眸瞠大,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原來肇逸非要留在劉家的目的,是為了替嚴浩討回公道。

“肇逸,你這又是何必呢?”肖白慈輕輕的搖頭,她實在是不想看到他因為上一輩的恩怨現在來這麼折騰自己!

“白白,我一定要這麼做的,我一定要這麼做的!”嚴肇逸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扣住肖白慈的大手很用力,“如果不這麼做,我死了以後,有什麼顏面去面對我的爸爸?!”

因為愛著他和母親,所以嚴浩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這不應該是他的結局,不應該啊!

嚴肇逸終於把心裡的埋怨悉數的發洩了出來。

肖白慈皺著清秀的眉,看著這麼痛苦難耐的嚴肇逸,她心裡不比他好受多少。

“肇逸……”她該怎麼做呢?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