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之上,魯國公被鄭御史給彈劾了,理由就是魯國公治家不嚴,縱孫強搶民女,尤其那民女還是有著先皇賜婚再身的蘇清落!

雖然魯國公的孫子說的是入府當丫鬟,但也是將蘇家的姑娘,蕭寒蘇未來的嫡妻變為奴身的做法,除此之外,他還當街毆打小攤販,其孫女更是口出惡言,有犯上不敬之嫌。

說的這口出惡言自然是何玲兒的那句滅了你全家的話。

蘇家是功勳世家,就連皇上都不能隨意動了念頭滅了人家全家,你僅僅是魯國公的孫女,你有什麼資格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話?那不就是界越身份,犯上不敬嗎?

鄭御史言之鑿鑿,人家還有人證,就是蕭寒蘇等人!

景子恆在心裡哂笑,之前總是寒蘇坑鄭御史騙,沒想到他也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

人證中有蕭寒蘇,就說明魯國公的孫子是當著蕭寒蘇的面欺負了蘇清落,那不就是打蕭寒蘇的臉嗎?可是一想到蘇清落,景子恆就想到了蘇清,如果蘇清還在多好啊!

聽完了幾個人的對話之後,景子恆詢問魯國公有什麼要辯解的,魯國公卻說沒有,端的是認錯態度也良好!

於是景子恆說魯國公可能是把時間都花在為國為民上了,這才疏忽了對孫輩的教育,因此也不打算追究何玲兒的犯上之責,只罰了他三個月的薪俸,並且讓他回家休息一個月,趁這一個月好好管教管教孫兒和孫女。

魯國公回府後大發雷霆,景子恆這是給他下馬威呢,明明等同於奪了他的權。卻還好像大發慈悲一樣,他應該感恩戴德,若不然就是他不知道好賴了!

發完了脾氣,他喚來老卓,問:“昨天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老卓答:“國公爺,事有蹊蹺,雖然鄭御史在早朝上的說辭是馬驚了。誤打誤撞的瞧見了那一幕。但我去查的時候發現其實不然。當時他是正準備回府的,可突然間馬就像瘋了似的像東街區衝了過去,但是很奇蹟的並沒有撞傷任何一個人!而後就看到了那一幕!不過…確實是小少爺看到蘇家的姑娘立刻就要她入府的。”

“不成材的!真是個不成材的!”魯國公恨恨的罵道。

生氣歸生氣。正事還是要解決的。

他靜了靜問:“你說,這事會不會是那蘇家的姑娘做的?”

馬突然瘋了一般,卻沒撞傷到人,那可不是很奇怪嗎?除非是有人在那之前已經將行人驅散。這麼一想,這事就是有人針對他而設計的!

而這件事的關鍵就在那蘇家的蘇清落身上。是她將玲兒給帶溝裡了,她是蕭寒蘇的未婚妻,蕭寒蘇不可能不要他自己的面子,讓他未婚妻出頭。所以他只能想到是蘇清落設計的!

“老爺,您想多了吧?那蘇家的姑娘從小在莊子長大,瞧她的德行也不像個心機深沉的。”

魯國公沉默。這件事看起來只是被小皇帝口頭上訓誡了幾句,回家呆一個月。一個月後他照樣可以橫著走,可實際上卻不是。

原本京城內很多人富戶對他就多有不滿了,經過這次的事大家肯定也心知肚明,小皇帝這是跟他宣戰了,京城中的人也該找準他們自己的位置了。

雖然他們倆表面上還是跟以往一樣,是君臣,皇帝敬著魯國公,但暗中他已經開始瓦解他的勢力了,從周翠翠的身世被抖到周帆耳中這件事就知道了。

再有就是這一個月裡,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尤其是之前邢健還把刑部尚書阮凱翟給告了,而且現在又將近年關,他若離開朝中一個月,得有多少變故啊!

到時候說不定他多年經營的兵部都有可能被奪了,那他不是竹籃打水嗎?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回到朝中!

“對了,關於周帆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老卓搖頭,“對方做的很巧妙,連怎麼抖出來的我們都不知道。眼下週大人那邊,老爺該是小心些了。還有這次的事,我看那小皇帝是鐵了心了,老爺,您不覺的這次的事,是蕭家…”

魯國公沉吟了半響說:“蕭家的小子肯定是參與了,但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是蘇家的姑娘設計的,他們真的會把希望寄託在這樣一個沒德行的女子身上嗎?老卓啊,你說這蘇家的姑娘,會不會是故意做出這樣來,讓我們掉以輕心呢?”

老卓聽後身子僵了一瞬,“老爺,不如我讓人去試試?”

魯國公點頭,“就讓佳宇去吧!”

……

是夜,靜悄悄的。

一道身影利索的翻進了蘇家,他快速的來到清落水榭,向屋裡吹了迷煙,許久都聽到任何動靜,他這才悄然的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