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開玩笑的,他說天天來就真的天天來,一刻都不放鬆。

就在他們去過後山的隔天,瞿殷珀一樣早早來到耿翎的打鐵鋪,耿翎正在檢查她剛磨好的針,壓根兒沒空理他。

瞿殷珀走到她身邊,低頭打量排列在白布上長短不一、粗細不同的針,越看越好奇。

“這些針是做什麼用的?”他拿起其中的一根長針,好奇觀看。“看起來不像是兇器。”如果是吹箭用的針應該更粗一些,這麼細沒威力。

“你就只會想一些打打殺殺的事嗎?”耿翎翻白眼,完全敗給他。“這些針是要拿來救人的,可不是什麼殺人的兇器。”她不客氣地將他手上的針拿回來放在白布上,另外拿起一塊幹淨的白布,一根一根擦拭。

瞿殷珀聳聳肩,雙手反撐在桌面一屁股坐在桌上看她忙碌,第一次發現她其實長得也挺美的,至少那兩片豐勻的嘴唇就很吸引人。

“對了,你都把你那一票手下藏在哪裡?”她邊忙著擦針邊問,看得出是隨便找話題免得無聊。

“鎮上的客棧。”他也不怎麼認真回答,只顧著發掘她其它優點。

“鎮上的客棧?”她聞言停止擦針,驚訝地看著他。

“嗯。”瞿殷珀點點頭,七、八十個兄弟就擠在鎮上那兩家客棧,隨時等候差遣。

“你也住在那兒?”

瞿殷珀又點頭,不明白他不住在客棧能住哪裡,難不成跟她同房?

“原來如此。”不錯嘛!至少還對鎮民的生計有點貢獻,天曉得自從花家三姊妹陸績出嫁後,羅新鎮已經減少很多收入,拿他們來填補也不過分。

耿翎將所有的針擦拭完畢,接著將所有針放入一個黑色的針包,捲起來用麻線捆好。

“總算把所有針磨好,可以拿去給小七子了。”拿起針包放入紅色的小漆盒內再蓋上蓋子,耿翎長長吐了一口氣,磨這些針可不簡單,足足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比做大型農具還累。

“小七子?”這個暱稱引起他的警覺心。“就是你前天在街上遇見的那個小夥子?”

“對,你記性還真好,就是他。”對於瞿殷珀的記憶力,耿翎只能說佩服,換做是她就記不住。

瞿殷珀當然記住,那天小七子臉上的光彩幾乎照亮整個羅新鎮,只有傻瓜才看不出來他喜歡她。

“那小子幾歲了?”看起來很年輕,應該沒幾歲。

“我也不曉得。”她沒問過。“大概十八、九歲吧!”

就算那小子只有十八歲,和她也不過相差三歲,這下麻煩大了。

“你要去哪裡?”他看她拿起漆盒很不爽,猜想她大概要去鎮上。

“拿針去給小七子。”耿翎自然而然地回道,瞿殷珀皺眉。

“我跟你去。”他松開手直起身,決心當跟屁蟲。

“啊?”她嘴巴張得大大的,以為自己聽錯。

“我不想浪費時間,盯緊你的一舉一動是最保險的辦法。”所以別囉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是——”

“別忘了你的任務。”他手指向耿翎提醒她別忘了自個兒的承諾,氣壞了耿翎。

“你沒聽過欲速則不達嗎?”是啦是啦,她是答應過要幫他開劍,但今天只不過是第三天,他未免也太猴急了吧!

“我比較喜歡‘一寸光陰一寸金’這句話。”他回道。

意思就是她不要浪費時間,趕快和他培養感情,想辦法開那把該死的劍。

“一起去就一起去,我又無所謂!”她就不信差這些時間會怎麼樣,他的個性才是大問題,一點兒都不討喜!

“很好。”他喜歡她的回答,夠幹脆。

好,好你的大頭鬼!她都快氣瘋了,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你那些手下呢?一個都沒瞧見。”連那個叫文德的男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藏得有夠徹底。

“你若是想見他們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叫他們出來。”瞿殷珀說著說著又要打暗號,耿翎連忙舉手阻止。

“謝謝,不必了。”她很滿意這個安排。“這個樣子很好,我一點兒都不想見到他們。”又是刀光劍影,又是殺氣騰騰,誰會想見他們?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