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遂看著宇文謙,用眼神示意他,去看舞池裡的佳人。

宇文謙瞬間便明白了□□分,順著我的視線看向那美人,只見:舞池中的那位美人,身形婉約,形似玉帶宛嬌龍,眼波流轉顧盼生情,即便在被圍在一群美人中間,也格外耀眼奪目。說是一笑媚人國,二笑傾城華誕,一點都不為過。

但不過,可惜,看她的人偏偏是宇文謙。於是,便只聽得,宇文謙嘀咕了一句:“這不是公孫傲兒嗎?”然而,言語中竟還帶著一絲不悅和不耐煩。

我心裡不禁言道:簡直是暴殄天物啊!果然,這宇文家的男人,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都不能隨便給他們送禮。

公孫琳坐在寶座上,瞟到了宇文謙的神情。於是,即笑著對宇文謙言道:“怎麼,謙郡王是嫌傲兒這舞跳的不好嗎?”

宇文謙聽言,即起身正對著公孫琳,恭敬的回話道:“回皇後娘娘的話,非也。公孫小姐的舞跳的的確是極好的,只是,臣覺得,一個大家閨秀去做一個舞姬應該做的事,未免太屈才了”。

然而,這話表面上聽還算客氣,但是實則已經是在說公孫傲兒有失身份了。

但不過,公孫琳也不傻,一聽就明白這話裡面的意思了。只不過,宇文謙這話說的也婉轉,並沒有直接點出來。所以,也就並沒有太傷了公孫家的面子。於是,公孫琳即將矛頭一轉直接對向了我,若有深意的看著宇文謙,含笑言道:“是嗎?傲兒也是聽說了你母親擅長這個,所以才特意去學的”。

我的嘴角瞬間即勾起的一絲冷笑,還沒等宇文謙回話,便替他回道:“是‘東施效顰’嗎?”

然而,那公孫傲兒一聽到這話,頓時即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停下了舞步,甩了一下袖子就氣匆匆的走了。

公孫琳本來就討了個沒趣,心裡還積著火。現聽到這話,更是火上加火。但不過,到底還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不至於像公孫傲兒那樣沉不住氣。於是,嘴角即勾起一絲冷笑,意有所指的對宇文謙言道:“謙郡王,你母親今個出來吃藥了嗎?”

宇文謙向來聰慧過人,一聽便明其意。於是,遂含笑著,恭敬的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母親先前是因喪子之痛才需要服藥止痛,但是,母親如今已經有了兒臣了,那自然是不必再服藥了”。

我頓時一臉崇拜的看了宇文謙一眼。心道:我靠,這段位明顯比我高太多了!

因為他這話說的,既不得罪人,還又句句戳中要害。

我現在嚴重懷疑他的年紀了?這確定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孩子嗎?

而公孫琳被這一句話懟的,頓時無話可說,只能壓制著怒火,暗暗的生著悶氣。

關妃見狀,很想笑,但是卻擔心公孫琳會把怒火撒到自己身上來。於是,便壓制住了笑意,把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華城公主的身上去了。

在公孫琳身側後靜侍的孫姑姑,見自家主子計謀未得逞,嘴上功夫也未討到半點便宜。便有心給自家主子找一個臺階下。於是,即走上前來,對公孫琳跪行大禮言道:“啟稟皇後娘娘,剛剛江南新上貢的那批雲錦到了,奴婢需要派人去查點一下嗎?”

公孫琳當然明白孫姑姑的意圖,即順著臺階就下,厲聲言道:“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來煩擾本宮,你們當本宮是有多閑”。

聽到這話後,我和宇文謙即相視一笑。宇文謙也遂即坐了下來。

華城公主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圓溜溜的眼珠迅速一轉,沖我靈精一笑。

我即不由的一笑,把面前長桌上裝著果脯子的玉碟推到了宇文謙面前,並用眼神示意宇文謙拿給華城。

宇文謙一向疼愛華城,收到示意後,即將那碟果脯子端起放到了華城面前。

而華城呢?她拿了一顆梅子幹丟進嘴裡後,即把頭埋到了桌子下面,朝宇文謙扮了一個鬼臉。

我不由心笑,同關妃一樣,全當做看不見,任由他們兄妹倆玩鬧。

因為我們都清楚,生活在皇宮裡的孩子,能有這樣快樂的時光少之又少。

但不過,公孫琳看到這一幕後,心中的羨慕、嫉妒、懊悔、恨意全都混在了一起,萬般不是個滋味。

然而,不管是鴻門宴還是佳宴、團圓宴,都會有散場的那一刻。所以,宴席散場後,我和關妃等人都各自分別回了自己的宮中。

一轉眼,新的時光終於來臨了。

朝堂之上,公孫哲被端王黨和廣陵王一明一暗,弄的進退兩難。

而整個宇文皇族像是嗅到了風向一樣,紛紛奏請:陛下徹查先太子暴薨一事。

宇文彧便順水推舟,著令大理寺並同刑部及禦史大夫管珂徹查此事。

這樣一來,便使得公孫琳整日內心惶惶不安,只好傳其母入宮,商議對策。

但不過,宇文彧倒是每每寬慰公孫琳說:別擔心,讓他們折騰去,朕相信你。

然而,我卻知道,宇文彧的這話完全不能信。因為,辦武將和動文臣是完全不一樣的。具體這種情形,可參考雍正皇帝是怎麼辦年羹堯的。

不要忘了,做為皇帝最擔心的就是兵變。因為一旦兵變,收拾起來,必定麻煩,卻非一兩日可以搞得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