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淑璃的嘴角勾起冷苦一笑,很冷靜、漠然的言道:“是啊,痴傻了那麼多年,可不是該醒了”。然而,想了一想後,眼裡帶著幾分遺憾、幾分羨慕的看著我,言道:“清依,你知道嗎?你難産的那天,當我看到王爺不顧一切的沖進去想救你的時候,我除了擔心你,更羨慕你、嫉妒你,甚至希望當時躺在那個裡面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看到,焦淑璃說到這些時眼睛裡面閃現出的淚光。將心比心,完全能體會她的感受。想了想後,真誠的對她言道:“對不起”。

焦淑璃含著淚花,苦笑了一下。然便理了理情緒,撐笑的看著我,言道:“你不需要跟我道歉,這不是你的錯”。然而,轉瞬,便又冷哼了一聲,言道:“不過,我還得感謝姜惜柔的提醒”。

我心思著:她提醒你?這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於是,遂警惕的言道:“她提醒你,恐怕不會有什麼好心思吧!”

焦淑璃眼起一絲不屑,沒當一回事的言道:“她當然不會有什麼好心思,她是希望借我之手除掉你,然後再順便讓王爺看到我惡毒的一面,從而厭棄我。真是好一個‘一箭雙雕’!不過,好在,王爺並沒有告訴她,你是誰的女人,不然這個女人她算計的會更多”。

我心中遂明瞭幾分,眼中即不由的起了一絲嘲諷,冷笑著言道:“真是好一個如意算盤!但不過,可惜,她太低估了我們倆之間的交情了”。

焦淑璃有感諷刺的一笑,接著言道:“她那是以為我們倆都跟她一樣,一雙眼睛就盯在男人身上了。但是可惜,她錯了,我再怎麼在乎王爺,我也不會為了王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去除掉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更何況在我的眼裡,你不僅是至交,還更是我的親人”。

我想了想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焦淑璃有些無奈、喪氣,言道:“怎麼做?我能怎麼做?王爺想讓她在王府裡好好的活著,你說我能怎麼辦?”

我想著也是,只要廣陵王想保姜惜柔平安,以他的腦子,確實還真沒幾個人能在他的廣陵王府裡傷了姜惜柔。

於是,遂有些憤憤不平的言了一句:“他還真是個老油條!”

焦淑璃見,我一臉氣不順的樣子。不由的起了一絲笑意,打趣道:“王爺他好像並沒有算計過你吧!”

我心道:那可不一定!

便回了一句:“天知道!”

......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安平也越來越大,慢慢的學會了叫“娘”,開始蹣跚走路。

不過廣陵王倒是特別的疼愛安平,以至於安平對廣陵王比跟我還親。

而我見安平同廣陵王親,倒也樂見其成,所幸就把安平丟給了廣陵王去照顧、教育。

反正就廣陵王這智商,安平若是能學到一星半點的,對他以後會好。

至於焦淑璃,她現在對感情之事比以前釋然多了。但不過,每當她看到廣陵王哄安平的時候,眼睛裡還是會流露出羨慕、期待。

至於姜惜柔,她倒是偶爾想整出些么蛾子事來,但不過也都被廣陵王和焦淑璃淡而化之了。

所以,我在廣陵王府待的倒也挺悠哉的。

開元三年,夏末。天氣仍舊還是那麼的炎熱。

宇文彧下旨:令邢艾領兵,典肅為軍師,討伐叛臣慄礽。

但不過,因卞京將士、百姓久仰開元皇帝驅除外敵之威名,且又沐大周幾代皇帝之恩澤。所以,使得此次討伐叛臣之路,格外暢通無阻,那典肅大軍所到之處,戰還未打,關口守將便已大開城門獻關,百姓紛紛夾道歡迎。

就這一副景象,我想那些不知情的人看到,不會以為這是來打仗的,只會以為這是將士們在外打了勝仗,凱旋歸朝的!

而至於先前圍著慄礽拍馬屁的那幫官員,他們早就看到風向了,一個個的紛紛來到典肅面前,請罪的請罪、邀功的邀功、獻計的獻計,唯恐自己慢了別人一步。但不過,典肅這個老狐貍也精,對他們都給予了安撫,並言陛下胸襟廣闊、胸懷天下,而且他自己本人也非常理解他們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是一定會在陛下面前替他們美言幾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