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的出,晉王的心情已經緩和了不少。考慮、掂量再三後,我這才言道:“妾身也不知道。不過,奇怪了,為什麼我從未聽人說起過這個地方?”

晉王思緒飄遠,過去的記憶在腦海中縈繞,許久後,才淡淡的言道:“你真想知道?”

我很肯定的“嗯...”了一聲。

晉王思緒繁多,眼含久遠的長思,語似有千金重,言道:“這是我母親生前所住的地方。現在你明白了吧?”

我即明白了幾分,想了想後,目有所思的言道:“那...她是怎麼...離開的?”反正,就照這“人人談之色變”的情形來看,她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正常死亡。

而且,我也曾聽宇文辰提起過,說晉王自幼天資聰穎、文韜武略,曾經深受陛下重視、並愛之,甚至乎當年更有立他為太子之意。但是後來,不知道是因何種原因,陛下突然之間十分不待見他。而群臣見陛下對他態度如此,自然也就慢慢的忽略了他的存在。

然而我這一言,正好勾起了晉王心中的沉痛。

所以,接下來,我便聽到了,晉王陰沉含怒的聲音:“滾”。

我自知自己失言了,心中有幾分忐忑、內疚,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於是,想了想後,我陪小心的低著頭,硬頂著頭皮,言道:“對不起,妾身失言了......”

然而,我的話還未落音,便就又聽到,晉王餘怒難平的聲音:“滾......”

以至於,我不好再開口多言一句。於是,只好,挪動了一下身體,站了起來,福了一個身,準備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我正欲開啟門來的時候,腳步卻又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走了,於是,便放下了準備開門的手,心懷愧疚的轉過身來,低著頭,心懷愧疚的言道:“王爺,妾身知錯,不管王爺是打也好、罵也好,妾身都甘之如飴,妾身只想請王爺您不要這樣傷到自己”。

晉王冷漠的言道:“本王不需要你同情”。

我知道,現在晉王的內心異常敏感。不過,這也是我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作出來的結果。可是既然錯了,就得承擔這後果,於是,掂量著想了想後,我言道:“王爺,您忘了,妾身出身卑賤,而且自幼喪母,是跟著姑姑,自小為奴為婢長大的,說到‘同情’妾身恐怕沒有資格同情任何人”。

晉王雖沒經歷過為奴為婢之人的命不由已和無可奈何,但是他看的多,再加之他自幼聰穎過人、洞察秋毫,能察常人之不能察,所以能大致明白我的處境。半響過後,晉王這才若有所思的輕責道:“你呀,好奇心太重了,小心害了自己”。然一語話了,又似想起來了什麼,轉而意味深長的言道:“這宮裡要變天了,你給本王好好的活著”。但不過,後面的這句話裡又似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和幾許期盼的味道。

我聽言有些意外,轉而深思。

然而,還沒等我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晉王就已經離開了。

但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正如晉王所言,宮中真的變天了!

泰康二十六年秋,皇帝宇文昂駕崩,諡號“孝景帝”。太子宇文乾登基,改年號“豐元”。尊生母慄皇後為“慈顯太後”;尊慄貴妃為“慈仁太貴妃”;尊潘貴妃為“潘儀太貴妃”;尊謙妃為“謙太妃”;尊敬妃為“敬太妃”;尊慧妃為“慧太妃”;尊靜妃為“靜太妃”;尊藍妃為“藍太妃”。而餘者先帝眾嬪妃皆隨葬制,殉葬了。

在此不久後,宇文乾便又下旨,令,秦王、晉王、宣王、廣陵王、端王、康王、成王、韓王去了封地,並還下旨令這幾位王爺無詔不得進京,違令者以意圖謀反之罪論處。

不過,吳王宇文政、梁王宇文坤以及瑞王宇文辰則被宇文乾留在了京師協理政務。

同時,慄太子妃亦被封為了皇後。

同年,宇文乾年僅六歲的嫡長子宇文恭被立為了“太子”。

而我也在此之後被加封為了“正四品美人”,並移居“蝶戀齋”。

不過這要說起來,這蝶戀齋的地理位置和生活環境可比逸風齋要好多了,而且就連房間也多了好幾間。

這不,芸兒一來到這裡,就喜歡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