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泉深厥,是斜陽古城在朝洲最大的一座宅院,此宅佔地廣大,引泉入宅繞園,因此四處皆可聽到水意潺潺,是一座特別設計的秀水山林莊園。

“城主!”心層武護與數名堂主,已在門口相迎。

“小倪,你終於回古城啦!”

“你這回可真胡鬧呀!”

“我……你——”袁小倪痛得咬牙,她才要與這些童年玩伴說上幾句話,就被任燦玥猛然扯過。

一路上,任燦玥箝緊她的手腕,不理她因痛皺緊的五官,手勁不曾放鬆,袁小倪也倔得不喊一聲,咬緊牙根由他拖著。

“放手,我不會跑!”要進大廳時,袁小倪想扯回自己的手腕,卻只是收到一記深沉的警告眼神。

一進大廳,韓玉青、江織語已候在廳內。

“城主,大總管傳來的信已放您桌上。”韓玉青上前稟告,“蓮天貫日之前已在西方為禍,如今已有入北方杭沾的跡象。”

北方杭沾!

“桐家劍源可有出事?”袁小倪忙問。

“倒是還沒這方面的訊息。”韓玉青要她安心。

“你這麼在乎桐家?在乎到不惜跑去當人家媳婦?”江織語忍不住問。

“我跟桐老夫人有交易,也跟她的外孫女朝雨丹很好,我當然在乎!”

“玉青,命人往南方,請月泉門老門主和夫人帶龍鳳胎往古洲行。”任燦玥下令。

“你要做什麼?”袁小倪驚訝,“不關嶽兒和晴兒的事,他們和我的父母還有老夫人安穩的在南方,別去驚擾他們!”

袁小倪和任燦玥的一對龍鳳胎,任劍嶽、任劍晴,如今和月泉門的雙親與任老夫人安然的在南方,老人家們悠渡含飴弄孫的生活。

“你還知道我們有兩個孩子嗎?你還知道他們從一出生,就不在雙親身邊嗎?”任燦羽握起她的手腕,怒目質問:“你真的在乎嗎?若你在乎,怎麼可能任由沈雲希主導這一切,你卻像置身事外一般!”

“你認為只是我兄長的原因嗎?沈家如果不是太在乎我,而你又曾這麼重重的傷害過我,他們又怎會默許我兄長的刁難?”

“所以,你也默許沈雲希的刁難?或者,你打算藉著時間的拉長,趁此離開我?”

“如果你永遠都用這樣的方式質疑我所做的一切,那我只能說,雲希哥哥做的沒錯!”

任燦玥雙目迸火,將她甩到江織語身前,後者忙扶住她。

“把她帶到紫泉東閣,好好看守,嚴禁任何人進出!”離去前的任燦玥朝她警告著:“如果你再玩任何把戲,我不保證泰羅武能安然離開古洲。”

袁小倪氣惱看著他和韓玉青離去的背影。

“小倪,你以前很清楚如何應付城主的脾氣,現在又何必在城主盛怒時挑釁他。”江織語替她嘆氣。

“以前我只需應付他的恨,現在他的心中始終帶著不信任的陰影,卻又如此濃烈的感情,我真不曉得如何應付。”她沒好氣道:“我真懷疑,西峰那一場過去,觸動的不是他的感情而他更重的報複心!”

“你講這話是賭氣了,以城主的個性,這一年多來確實為你改變很多,從他沒出手殺泰羅武,甚至解開他身中的‘紫霆五封’就知道了。”這要是以前的城主,就算不殺,也絕對折磨泰羅武到痛不欲生。

日陽斜透,照進一處暗沉大殿,殿內牆面皆透黑幽藍光,森森冷調,神秘幽詭,殿上矗立一尊詭異的巨大佛像,一身幽黑,雙目透著藍芒,和一般佛寺內佛像不同的是,此尊闇佛一掌持法印,另一掌接著無數鮮紅的心髒,掌下掛著數顆頭顱,淌灑下的豔紅,浸染下方血池內的無數蓮花。

佛像下方,有“蓮日”、“法末”、“輪天”三聖座,座上三人,掌握著蓮天貫日大權。

“十多位罪火染身的信徒,願舍肉體以命獻佛,供心化蓮,渡眾生罪業。”

前方數名紅衣繪白蓮的蓮天派眾,虔誠隨地伏首。

“引導眾生棄紅塵罪業,入離佛法道,是爾等之責,縱受非議,也難撼爾等心志,闇佛神聖事績述說難盡,去吧,邪尊將引導你們,繼續入塵世渡紅塵罪人。”蓮日聖座揮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