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第2/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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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口音跟克裡斯汀的一點兒也不像,是正統的英式口音。內森尼爾並不意外,他知道她的哥哥喻子翔是薩裡的小子。或許算不上顯貴,但肯定從小衣食無憂。她是他的球隊的球員的妹妹。這層關繫有點棘手。
她把火機遞了回來。手腕細的驚人。
內森尼爾沒接,他吸了口煙,又吐出來。已近傍晚,晦暗下,寒峭更甚。“你剛才看到我了?”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語速適中,是地道的紐約口音。
年輕的亞裔姑娘愣了愣,她收回手,把火機握在了手中。她的另一隻手彈了彈煙灰,很熟練。抽煙的模特很多,內森尼爾想了想,似乎他認識的都抽煙,只是眼前這位,有點讓他意外。
“嗯……”她從喉嚨裡發出這聲,似乎是在思考,褐色的瞳仁在美國男人的臉上逡巡著,卻不與他的目光對接。她稍稍側開眼,不確定地問:“你剛才對我笑了,是嗎?”
內森尼爾一邊嘴角翹起,微微頷首。
倫敦冬日的傍晚,絲絲細雨中,兩根煙卷的光亮此起彼伏。
“你還記得我嗎?”紐約口音的男低音問了第二個問題。
“我每週都能在報紙上或是雜志上看到你。”女孩兒答完把煙湊到了唇邊,她的唇色是橘紅,透著股純真,當她把煙拿離嘴邊,煙蒂上留下一圈香豔的痕跡。而夾著煙的手指一直在顫抖。
她很誠實,但她的回答有些模稜兩可。內森尼爾沒有任何表情。她應該感到榮幸,兩年過去,他仍然記得她。一陣風吹過,她整個身體哆嗦起來。他掐了煙,走了幾步,為她擋住了風口,也離她更近了些。她輕聲說謝謝,他應了一聲,他聞到她身上複雜的味道,有果味香水,有化妝品、摩斯的香味與化學成分夾柔的氣味,還有煙味。
內森尼爾垂了垂眼,她穿著黑色的過膝長靴,細高跟。她的頭頂到他眼睛的部位。他六尺三寸191),那麼她大概五尺九寸175)。只是此刻這個看上去可能只比他矮一點的姑娘的雙肩似乎有些孱弱無助。
他剛才已經看到了她大部分的身體,她雖然很瘦,但曲線迷人。而如果只看她的臉的話……“甜心,你看上去像個未成年女孩兒。”內森尼爾聽到自己這麼說。
“如果我看上去像未成年,你還過來跟我調情,你是有什麼毛病?”無論是聲音還是語氣都很符合女孩兒的年紀,張揚、輕浮,盡管,聲音不大。而她小鹿一樣的眼睛裡忽地透出了譏諷。
內森尼爾盯著女孩兒的眼睛,又靠近了些。她沒有往後退,胸口起伏著,她似乎在逼迫自己與他對視。他抬起右臂,像他預料中的,她沒有躲開,只是稍稍垂眼,馬上又抬起頭倔強地看向他。他的手指碰了碰她沒有頭發的那邊耳朵上沿,她偏了偏頭,躲開了些。他瞥到她耳根泛起一點淺粉,他嘴邊噙出輕淺的笑意,紐約口音也可以很性感。他低沉禮貌地說:“我或許有很多毛病,但請相信我戀童絕對不是其中一項。我知道你是成年人,安妮塔。”
他叫出她的名字,三個音節。後面兩個音節舌尖抵著上牙床,落下時輕的像羽毛。她的瞳孔閃了閃。她顫抖著吸了口煙,兩片紅唇輕啟,撥出的煙霧噴灑在男人英俊的臉上,而後繼續向上飄過他亞麻色的頭發。
安妮塔褐色的右眼如蝴蝶振翅似的眨了一下,她婉婉轉轉、輕輕巧巧地說:“在我的名單上還沒有美國人,或許你可以來填充一下,這樣我就可以在‘美國人’後面打上勾了。以及,你的舌頭真的跟你的口音一樣麼?”她說完扔了即將燃盡的煙頭。整個身體顫抖地愈發厲害,臉色在朔風下蒼白得很,但鼻尖是紅的,耳根也是。
內森尼爾的喉頭動了動,聲音沙啞而危險,“你可以試試,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搞起吧姑娘們
愛情故事,嗯還有一些別的,不會太長,嘗試另一種風格吧
日更,如果更不了會提前說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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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子】
倫敦與紐約一樣,有超過八百萬的人口。與同一個人偶遇兩次的機率很低。唯一的問題是,真的完全是偶然嗎?
距離喻子第一次遇見內森尼爾已經過去差不多兩年。
2017年五月,喻子十八歲零兩個月。那天,她去洛夫圖斯路球場看小哥哥喻子翔的比賽,那也是至今為止,她唯一的一次去看小哥哥的比賽。她不記得那場比賽的比分和細節,也不記得小哥哥踢得如何,如果不是後來小哥哥告訴她,她甚至不知道那是那個一百多年的小球場的告別戰。總之她對足球毫無興趣,總之她那天去了。
她在賽後碰到了球隊老闆,著名的內森尼爾勞倫斯。短短的對視之後,他過來問了她一個問題。他那天穿著淡藍的夏日西裝,裡面的白襯衫開著領口。高大英俊,彬彬有禮,風度翩翩,可週身都是浪蕩的氣息。“你好嗎,寶貝,克裡斯汀或者喻跟你是什麼關系?”他問的時候像是笑著的,可仔細看又覺得根本沒笑。
在那之前,喻子對內森尼爾的印象主要來自八卦雜志的報道和小哥哥子翔的評價。而內森尼爾那天的開場白證明瞭無論是八卦雜志的報道還是小哥哥的評價,都屬實。所以那時她昂起下巴,板起臉,非常嚴肅地說:“噢,我來自於一個非常傳統的東方家庭,絕對不會在婚前發生性行為。還有,你對我來說,太老了。”她那天很湊巧地穿了一套異常保守的衣服,子翔後來還調侃她就差用頭巾把頭發包起來。總之她那日的打扮讓她的話很有說服力。她說完瞥到了內森尼爾目光中的一點點錯愕,她自然很得意。她得把戲演足了,於是轉身就走。跟肥皂剧裡的不一樣,億萬富翁勞倫斯先生當時並沒有追上來,後來也沒有找過她——如果他想找的話,那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考慮到她的小哥哥子翔為他的球隊效力。
無論如何,那大概是喻子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一天之一,偶爾想起,應該是有趣的。但事實是,在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想起過那一天。而就在剛剛,他問過之後,她才意識到,她記得如此清楚。
喻子避開內森尼爾的目光,側開臉時卻沒忍住掃了一眼他的嘴唇,她希望他沒有發現。她望向遠處的碎片大廈。模糊的夜幕與厚厚的雲層下,那座尖聳的建築有種光怪陸離的設計感。她知道它就在倫敦橋附近,出了倫敦橋地鐵站步行兩分鐘就到了。而無論是在碎片大廈腳下還是在這個距離,它都讓喻子清楚地感知著它是堅硬、財富與權力的象徵。人類建立的第一座有這層意義的大樓遠在美國紐約,那曾是世界第一摩天大樓,那座大樓的名字叫做帝國大廈。
喻子小心控制著自己的呼吸,重新看向男人。
內森尼爾勞倫斯就像帝國大廈。
他身著裁剪得體的淺灰色西裝。老實說,喻子覺得這套西裝其實比較一般,但被他穿的很性感。之前在後臺已經讓很多喻子的同事驚呼。喻子同樣難以否認他有張英俊的過分的臉。不去談論挺直的鼻樑、恰到好處的鬍渣和不可一世的眉形。也不去談論嘴唇的形狀很性感,說話時就很誘人,想必更適合接吻。但必須談論那雙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微微有些狹長,綠色的,像深秋的湖水,只能看到最淺一層。
她剛才扔了一顆石子進去,探測效果:無。那麼,繼續扔。
“你猜我剛才在想什麼?如果你猜對了,我就吻你。”喻子嘗試開啟喉嚨,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成熟些。然而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仍然稚嫩、生澀。完全沒有達到她腦中幻想的挑逗。
美國男人的唇角往一邊扯動了一下,不明顯,一點兒也不。但喻子覺得自己讀到了一個完整的詞、一個完整的情緒:俗套、不屑。
他大概遇到過太多類似情況?他大概認為她像那些姑娘一樣,正竭盡所能、挖空心思地在獲取他的注意力並且還玩了一招欲擒故縱。喻子不確定,她低著頭,等他嘲笑或是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