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容時知道韓燎原過來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過來了?而不是紅葉夫人、李蒼穹,或者琵琶山莊裡的其他人?”韓燎原道。

容時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她。

韓燎原刀術連綿,刀鋒緊貼容時,容時向右一閃,還了一刀,兩人交了數招。韓燎原又刷刷刷刷連出四刀,容時膂力極大,一步步退,刷刷刷刷刷還了五刀。只見白刃耀眼,兩個人在山洞中盤旋飛舞,金刃劈風之聲不絕。

外人絕對無法想象其中一個鬥刀之人是個瞎子,而且是個武術進步神速的瞎子。容時的武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

指點結束後,韓燎原問容時:“你到底是怎麼看見我的刀的?是我的刀太慢了嗎?”

“不,它很快!”

“那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我是從這邊來,不是從另一邊?是從上面,而不是從下面?”這個問題韓燎原已經憋在心裡很多天了。

韓燎原還記得大半年前,小師弟三天兩頭就因為練武傷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她不得不點到即止,生怕一下狠手這小子半個腦袋就被活生生被削掉。

但如今,那個左支右絀的小子已經不見了。好像是一夜之間,他就已經摸索到了什麼獨特的方法。以至於如今韓燎原必須時時留心他的進攻招式。最要命的是,一些韓燎原用來騙人的招式在小師弟面前根本不管用,因為他看不見。

“聽得見。”容時笑道,容時的笑容還是那麼陽光,韓燎原甚至都有些佩服容時,倘若是她失去了眼睛和所有的光明,她不知道會意志消沉成什麼樣子。

“小師弟,你覺不覺得,二師兄最近狀態不太對?”韓燎原道。蒼穹師兄的這種變化自然也瞞不過燎原師姐的眼睛。

“二師兄失戀了。”容時道。

然後韓燎原的下巴就“咚”地一聲掉到了地上。“這……這麼快?”

容時不置可否。

“容時,你如何得知此事的?難道李蒼穹和你說了?”韓燎原道。

“他身上的味道告訴我的,他身上只有濃濃的酒味還有很久不洗澡的汗臭味,以前他要出去約會的時候,身上甚至都會帶一些香味。而且你不覺得他最近話沒那麼多了嗎?”容時道。

“……”

“你的鼻子一定是狗鼻子,野狗鼻子,一個人怎麼能透過味道知道這麼多事情?”韓燎原道。

“每個人身上都有獨特的味道,大部分事情也都會留下味道。語言容易撒謊,但是味道可能更加真實。在我的眼睛還看得見的時候,我也很容易忽略這些事情,但是如今,我的注意力卻全部在別人會忽略的事情之上。”容時道。

“我一直覺得你還長了一隻眼睛,我根本就不相信你看不見,你走路也不需要任何柺杖,就算我沒有說話你也知道是我來了,這怎麼能是一個看不見的人能做到的事?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韓燎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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