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心中的劍（四）

裴墨曄微微有些驚愕，那個傳奇的女子相傳嫁給軒盟主後便甚少在江湖中路面，沒想到竟然已經瘋了，這是裴墨曄沒有想到的。她是為什麼瘋了呢？

“從我記事起，我母親就對我非常嚴格，她只是叫我練劍，說只有變得絕對優秀，父親才會喜歡我。在她眼中，她只關心我我的劍法練到了什麼程度，並不關心身體舒不舒服，心裡快不快樂。”軒伯懿道。

“只要我練劍有了進展，她便很高興，但是我練劍稍微出現了一點問題，她就會大發雷霆。父親很忙，經常在外奔走，他偶爾會回來來看我們，看到我練劍有了進步，也不過是淡淡地一笑，稍微誇獎兩句，但是母親卻高興得和什麼似的，後來，我比同齡的孩子劍法出色很多，母親還是瘋狂地逼迫我練劍。”

“我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麼，等我稍微長大一點，才明白母親是為了讓我引起父親的注意。因為父親對母親實在是太冷淡了，就算他回來看我們，也不願意和母親睡在同一間屋子。在父親不在的時候，母親總是會偷偷地哭。我知道母親一定是深愛著父親，否則她一定不會哭。可是我不懂，為什麼父親娶了母親，還對她如此？”

“直到七八年前，父親從外面帶回百君山莊一個小女童，我才明白了一切。原來父親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他們還生下了孩子。父親將她視作掌上明珠，對她無條件地寵溺，將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放在她面前，父親的那些繁瑣的規矩在她面前通通不適用，她想怎麼樣父親都由著她，只要她感到開心。從那一刻起，一切事情都有了答案，母親的精神開始出現崩潰，她不斷地逼問父親那個女人是誰，但是父親從來都不說。”

“這幾乎成了我母親的心病，但是母親一直都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父親也從來不將那個女人帶回百君山莊，母親偷偷多次跟蹤過父親，但是一直沒有查出什麼結果，母親越發地變本加厲，我幾乎沒有見過他們有哪一刻是不爭吵的，她甚至還想殺了那個小女童，直到後來有一天，母親突然就徹底瘋了，發作起來的時候甚至會朝著我亂抓亂刺。父親便下令將母親關在百君山莊的‘鐵室’，我剛剛便是去鐵室去看望我的母親。”軒伯懿道。

“鐵室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裴墨曄道。

“鐵室是懲罰犯了錯的軒氏族人的地方，被關進鐵室的人只要沒有家主的命令，是絕對無法被放出來的。我每一次想到母親在那樣的地方……她畢竟是我的母親，不管她有千般不對，我都希望她在一個地方可以過得好些，而且我覺得她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剛剛我去見她的時候，她連我都認不出來了。”軒伯懿流下了眼淚。

這是裴墨曄第一次見到軒伯懿流淚。

“那有沒有和軒盟主好好說說，請大夫來醫治令慈的病症？鳳青大夫就在雅安城，他的醫術天下第一，倘若我們請他來醫治，說不定可以醫治好令慈的病症。”裴墨曄道。他輕輕為軒伯懿拭乾眼淚，“總有解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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