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掉到海里去了。”老太太哭道,“可是他水性很好的,他怎麼會被淹死?”

老太太絮絮叨叨道:“我兒子很懂事,他從來不問我們要什麼東西,很小的時候,就給家裡掙錢補貼家用,而且還很會照顧我們,照顧他的哥哥。我至今還是不能接受我的兒子已經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一直覺得他還活在世上,可是我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為什麼你覺得他還沒有死?”韓燎原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這種直覺。我也說不清楚。”老太太道。

“我們想去鳳凰島找鳳青,大娘你知道怎麼才能去嗎?”韓燎原道。

“我知道,我兒子以前就在鳳凰島上做小廝,他經常要去的。只是你們不是鳳家人,就算你們去了,也會被攔住。我之前想去找鳳青問問我兒子去哪裡了,可是他們都不讓我進去,我怎麼問也沒用,他們一直告訴我,我的兒子死掉了。如果你們真的有本事去鳳凰島,能幫我把我的兒子找回來嗎?我謝謝你們。”老太太說這就要朝著他們跪下來。

韓燎原趕緊扶著老太太,不讓她跪下來。“使不得使不得,人都還沒回來呢,您不用對我們行如此大禮,若我們去了鳳凰島,一定留意您兒子的訊息。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甘休。只要你們肯幫我找到他,我一輩子感念你們的大恩大德。就算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們的。”老太太道。

“鳳凰島怎麼去?”韓燎原道。

“鳳家的人隔三差五地就會派船出來,那是他們貨運的船,但我們家阿休每次都會隨著那條船回家來看看我們。自從收到他死了的訊息過後,他就再也沒有從那條船下來過。我們家阿休特別會照顧人,服侍人很周到,聽說後來鳳青再也沒有找貼身小廝,再也不會有像我們家阿休那樣的了。”老太太道。

對於父母來說,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最珍貴的寶貝。

“從神醫島坐船去鳳凰島要多久?”裴墨曄道。

“約莫兩日就可以到。”老太太道。

“阿孃,我想拉屎。”此時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跑過來對著老太太大喊道。他臉上長了很多鬍子,可是一開口,以及他的行為舉止卻讓人覺得他像個小孩子。

他穿著寒酸的衣服,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家裡的經濟狀況並不好。

“阿寶,跟阿孃來,不要把屎拉在外面,很臭的奧。”老太太道,她像是在哄著自己幾歲的小孩子一樣哄著這個五十多歲的大男人。

然後韓燎原聞到一股很臭的味道,還有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發出來的噗嗤噗嗤的聲音。

“阿寶!拉屎要去廁所裡,不能在外面。”老太太道。

然後老太太便牽著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都手,往外面走去。

很多貧窮的人家,家裡都是沒有廁所的,他們要去上廁所,只能去外面的公共廁所。

在這樣一個家庭生活,是很容易讓人感到絕望的。這樣的絕望並不激烈,而是掩埋在平靜的生活之下,就像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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