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他們會先上船,估計早就給了船伕銀子,將裴墨曄一行人引到同一條船上。

但裴墨曄並沒有表示什麼,對於不確定的事情,他很少會表態。

裴墨曄用筷子沾了沾菜湯,在他們的小木餐桌上一筆一劃地寫——按兵不動,等那人來。

夜幕很快降臨。

船槳滑動海水的聲音傳來。

他們都沒再出房間,他們假裝已經中毒昏迷的樣子胡亂躺在房間之內。

那些飯菜被他們處理過,假裝已經被他們吃掉了。

所以房間內的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飯菜的味道。

容時並不喜歡這樣的味道,這樣的味道在他的鼻子裡似乎放大了十倍、百倍。

但是此刻他必須忍受,因為那個人既然費盡心思給他們下了毒,那必定是有一番作為才對。

下毒的人和開鎖進他們房間搜東西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很明顯,船上還有另一個人並不希望他得逞,這個人又是誰?

一直等到了深夜。

他們就這樣狼狽地東倒西歪、一動不動。

但那個人沒來。

容時從來沒有一天像這樣難受,這種等待著未知的滋味是最折磨人的。

不知道那人什麼時候來,所以容時不敢睡,也不敢動,生怕弄出什麼動靜來。

一直等到晨光熹微,那個人也沒有出現,甚至門口都沒有腳步聲促足。

難道那個人真的那麼聰明,連他們實際上沒有中毒這件事都知道?!

倘若真是如此,那個人的心思簡直細得可怕!

深秋的清晨已經滲入了無情的寒意。

甲板那邊突然喧囂起來,幾個水手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