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曼妙舞姿

“多謝孫大夫。那我們這就告辭，叨擾您休息了。”裴墨曄道。

“病人大如天嘛，這便歇下了，年紀大了，睡得早。”孫大夫道。

裴墨曄領著師弟師妹們回到客棧，值夜的店小二在櫃檯邊打瞌睡，看到他們回來了，個個都掛著彩，略微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不過也沒有多問什麼，強打起精神給他們準備飯食和熱水。

裴墨曄給他一點碎銀子，他立馬眉開眼笑、歡歡喜喜地去廚房拿飯食了。

等水打來，裴墨曄用熱水把身上的血跡擦乾淨，看著小師弟摸索著用毛巾擦著身體，心裡嘆了口氣，心道，帶小師弟去迷霧山脈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今日發生的事情可能會影響他的一生。暗暗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裴墨曄從包袱裡拿出乾淨的衣服，給小師弟穿上。

“我們明日便啟程去鳳凰山脈，孫大夫說鳳青醫術通神，他一定有法子治好你的眼睛的。”裴墨曄道。

“好。”小師弟淡淡地笑了一下。孫大夫在他眼睛周圍簡單擦了一些藥，包上了一塊布。裴墨曄心道，若這件事發生在其他小孩身上，早就大哭不止了吧，小師弟定是不想讓他太過擔心，可他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疼。

把自己收拾乾淨之後，他們到蒼穹房裡一起用飯，燎原給蒼穹餵了些湯水和清淡的飯菜，蒼穹吃了一些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由於害怕再發生女孩子被擄走的事情，裴墨曄、容時都在燎原和蓁蓁的房間裡打的地鋪，燈燃了一夜，雪河琮一直陪在蒼穹身邊照顧他。

夜裡的氣氛有些讓人透不過氣，彷彿孕育著一種威脅，裴墨曄一直睡得很輕很輕，或者說是半夢半醒，一點風吹的聲音都能把他驚醒，一醒來就看看人是不是都在，看到他們都沉沉地睡著才復而安心地睡去。

第二日，裴墨曄起了個大早，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離開之前，他還有幾件事情要辦。

他先是短短寫了一封信，給紅葉夫人的。走出客棧，發現銀杏樹上的葉子似乎一夜之間就落了大半，光禿禿的樹幹上疲憊地耷拉著幾片殘葉，看著很是蒼涼。冬天要來了。

“蓁蓁。”裴墨曄道。

蓁蓁立刻會意，從袖兜裡掏出一根金色的短笛，忽地一聲吹響。比起青翼珍的壎聲，蓁蓁的笛音單純明淨得像一張白紙。

不一會兒，一隻渾身羽毛潔白的貓頭鷹聽到聲音便飛來，落在旁邊，那便是蓁蓁養的哼哼，哼哼一臉不高興，似乎沒睡夠似的。蓁蓁將裴墨曄寫好的信綁在哼哼腿上後，又吹響了短笛，哼哼聽到指令就飛走了。

裴墨曄帶著燎原、蓁蓁和小師弟穿過夕州城，走到何代平前輩的家門前。敲門過後，這次是何前輩的老婆開的門，裴墨曄知道，一般有小孩子要帶的人都會起來得很早，她看起來很憔悴，因為小嬰兒一晚上會起夜無數次。

而她的幾個女兒都還睡著。她往門口張望了一下，看到何前輩沒有回來，眼睛一黯。

“何代平呢？”她輕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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