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的“初秋”上沾滿了黑武士身體裡黑色的液體,葉蓁蓁顧不得擦,血液從刀刃上滴落在黑土中,她現在就像一頭炸毛的小母狼,全神貫注地提防著四周破空而來“嘶嘶嘶”的黑羽袖箭。

剛剛一陣漫天箭雨呼嘯而至,如同天上砸落的一陣冰雹,不可勝數,要麼彈在刀上,要麼刺進血肉中,差點把他們這群人紮成馬蜂窩,但大師兄帶著他們往黑武士堆裡走,再用彎刀將袖箭打飛。

後來只要有袖箭飛來,她便學著大師兄的樣子,用刀把它打飛到另一側黑武士堆裡,那些被黑羽袖箭射中的黑武士嘴裡發出淒厲的吶喊,在箭雨中紛紛倒地,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一來,那群黑武士投鼠忌器,便不敢隨意發袖箭了。

但還是有一支袖箭深深扎入了葉蓁蓁左臂,血流不止。她忍耐著沒有痛撥出聲。

四師兄說得沒錯,實戰中學武是學得最快的,因為學得不快的人沒資格活著。

這些黑武士的武功從總體水平來說頗為不弱,比冥天神廟遇到的那幫黑衣漢子好上太多了,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功夫令人十分驚豔的角色。

四周刀光劍影,幾個師兄、何前輩還有易柏瑄把他們護在中間。大師兄由於之前被那“活閻羅”林橫所傷,在激烈的打鬥下,傷口又滲出一絲一絲的血跡,但生死麵前,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二師兄的“無羈”和四師兄的“不二”已經快得沒蹤沒影,他們都是使刀高手,那些黑武士一時間卻也奈何他們不得。

突然一躍而起,施展輕功,使出連環腿在半空中向四周踢了一圈,將十幾個黑武士生生踢退了好幾步。

葉蓁蓁死死地把容時護在旁邊,自從黑武士的黑色液體還有肥遺的毒液進了他的眼睛,他便什麼也看不見了,葉蓁蓁看到他睜開的眼睛,眼神裡是空洞洞的,難道……他的眼睛就這樣瞎掉了嗎?

她想起剛剛容時瘋狂地擦拭進入眼睛裡的黑色液體的樣子,就很想狠狠哭一場,他一直是那麼雲淡風輕的一個人啊。但是她忍住了沒有哭。

以前她遇到一點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容易哭鼻子,但是這幾日她見識了很多,知道了什麼時候不可以哭,什麼時候不可以害怕,她此刻深刻地體會到能自由自在、隨著情緒哭泣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啊。

也許長大,就是一個學會剋制情緒的過程。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容時真的失明瞭,她就做他的眼睛。

容時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的“黑豹”,自從發現眼睛看不見之後,他索性將眼睛閉了起來,用耳朵去聽周圍的聲音。

偶有一刀過來,他也能憑著破空的聲音抵擋。

易柏瑄的劍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見他的劍如虎嘯龍吟,過不了幾招便有一個黑武士死在他的劍下,跟割韭菜似的。

他的劍殺人於無痕,那些黑武士被他的劍刺中後,過了好幾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切斷了要害,真真做到了殺人不沾血。

那是極高明的劍術才能造成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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