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平躺在血水混合白骨粉末的泥水之中,似乎陷入了沉寂,甚至感受不到絲毫的呼吸。

東方和穆夜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的警惕著。

龍平的情況有點詭異,多了妖異,多了一絲邪惡的寒意。

“少主感覺如何?”老福擔憂,畢竟現在自己和龍平算是一榮俱榮。

“我內視了一下,識海已經被侵蝕了一些,如今整個識海之中,有邪惡的黑暗氣息在不斷的侵蝕和蔓延,我暫時只能壓制,卻是無法清除,你此前在佛門待過,可有解決的辦法?”

如今龍平整個識海之中就像是一罈清水倒進了半瓶墨汁,黑『色』的墨汁逐漸的在侵蝕原本清亮的清水。

“少主,你太大意了,九幽木鍛造的刑架,冥骨鎖魂鏈,本身便是陰司地府的產物,尋常生靈誰敢觸碰,會被瞬間侵蝕,變成厲鬼,最終會被九幽木烙印,也就只是一個符號,更別說用神魂祭出。”老福也是無語,佩服龍平的膽量。

當初拆解的時候,都是骨劍鎮壓,如今骨劍陷入了沉睡,自然只能是龍平主導。

而且是長時間的催動殺敵,後果自然嚴重。

好在有半部殘經,不然此時的龍平已經是死人一個了,唯一存在過的痕跡,估計就是邪魂木上面的一個符號而已。

“我也知道,只是事情來得太過於突然,也沒有細想。”龍平嘆氣。

“這些都是至陰至邪之物,想要催動,不能依靠神魂,只能用靈力包裹,可惜少主沒有靈力,最多隻能依靠蠻力,但是那樣一來,威力自然會降低,要是能夠搞到龍甲手套,絕對是一件大殺器,人見人怕。”

“我也知道,龍甲手套只能日後在想辦法,為今之計是如何鎮壓識海之中的異變。”

老福陷入了長長的沉思,他在未知之地沉睡了多年,再加上本身也是元神體,而非是真正的肉身,要不是有佛門的真經庇佑,估計早就不存在了。

但是正因為這樣,他的很多記憶多有殘缺,甚至已經遺忘了很多的東西。

“昔年有佛門高僧取經汨羅,歷經磨難,最終取回無上真經,只是在後來,爆發了滅佛大戰,致使佛門遭劫,很多的佛門真經都毀於戰火,或者是遺失,如今佛門式微,被大陸上的宗門打壓著,也封閉了上門。”

“老奴雖然在佛門待了數百年,卻沒有得到真正的佛門真傳,不過有一部當年取經高僧留下的汨羅真經,是高僧嘔心瀝血撰寫的無上經文,只是沒有發現太多的作用,唯一的作用,似乎就只能鎮壓邪祟,祛除邪魔,至於能不能清除少主識海的異變,還是兩說,但是可以一試。”

龍平現在也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他也不知道識海被徹底侵蝕之後的結果是什麼,但是絕對不會是好事。

佛門的經文晦澀難懂,而老福自己都是半罈子,只是本能的記得其中的經文,而且並不全,但是龍平願意一試。

一個個的梵文出現在意念之中,龍平跟隨著老福『吟』誦經文。

全部經文並不繁瑣,不足千字,這也只是老福能夠記住的千字而已。

如今七魄全開,對於很多修煉上的奧義,龍平往往能夠舉一反三,融會貫通。

特別是天衝,靈慧兩魄全開之後,更是如此。

思維敏捷,對於很多的東西往往可以做到過目不忘。

東方已經有朦朧的旭日光芒了,『亂』葬崗之外一片瑩白。

但是龍平卻在原地足足躺了幾個時辰不見動靜,甚至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

而以刑架為中心,整個『亂』葬崗的地面已經逐漸的變得赤黑,地面失去了水分,變得赤黑,帶著絲絲的灰白之『色』,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生氣。

而且還在不斷的蔓延,也許是因為陽光的緣故,這個過程明顯的放緩了很多。

隨著陽光的照『射』,刑架居然在自主防禦,升起大量的黏稠黑煙,將整個刑架團團的遮擋。

東方和穆夜都在懷疑龍平現在的處境了,但是那種陰冷刺骨的感覺,使得他們也不敢輕易靠近,只能等待,同時也選擇相信龍平。

漸漸的,整個『亂』葬崗被眼光覆蓋,居然能夠感受到一絲溫暖。

而此時的龍平雖然依舊躺在地面上,卻如同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淡淡的,有著清晰的梵語在『吟』唱,淡淡的黑煙從龍平的體內逐漸的蔓延而出,這些黑煙居然如同一個個的黑影,居然在掙扎,在慘叫,在嘶吼,甚至掉頭想重新回到龍平的體內。

可惜的是,一旦被拍出體內,眼光一照,便如同陽春白雪,直接化作縷縷青煙,最終消失無蹤。

龍平不遠處便是橫擔在『亂』葬崗上的刑架,在這一刻似乎變得躁動不安,團團的黑暗在怒吼,變幻不定。

而龍平被蒙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芒,有著佛陀在合十『吟』誦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