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竹被徹底噎住。還真是姐妹倆,都這麼絕。不,方菲更絕。

“你……你昨天不還很欣賞我的嗎?難道不是要跟我做朋友?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情就出爾反爾?”

“這是小事?你見誰一說話就傷人的?而且這些人和你沒有任何關繫好嗎?惡語傷人六月寒,你都不喜歡聽難聽的話,又何必處處對人放刀子?”

“我怎麼放刀子了?難道你不比你姐漂亮,不比她氣質好嗎?我說的是實話。只是你們都不愛聽罷了。”

“實話?你覺得自己是上帝嗎?有什麼資格處處對人評頭論足?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又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寬容,對別人那麼嚴苛?”

“我……我這不是找話題嘛?你們都不理我,我總得先說話。我難道不夠熱情嗎?”

方菲煩躁地撫了撫額頭,覺得這架是沒法吵下去了。廖文竹完全活在她自己的邏輯裡,而且內心十分地強大,根本不會接受別人的觀點。

“哈,看你無話可說了吧?我就知道,你們都是虛偽的人,喜歡聽好話,也只說好話。我這個人雖然也喜歡聽好話,但我從不說謊。”

方菲惡寒。從不說謊?剛來島就說三個師哥都喜歡她,到現在還是不顧她跟杜若男的感受,逮著機會就挑撥離間,這也算實誠?

廖文竹見方菲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愈發得意,正要再說,斜對面病房裡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兩人走了過去,孩子醒了,估計是拉稀了。田喜兒也回家做飯去了,廖文竹知道方菲不能摟孩子,就上前利落地伺候起來。

方菲見廖文竹非常細心地給孩子換了尿布,一點兒都沒嫌棄髒,而且接過她打來的溫水給孩子擦拭屁股也有模有樣,不禁暗暗納罕。

這姑娘也並非一無是處,雖然是那麼的招人恨。

産婦現在還不能動,給孩子餵奶要費很大的力氣。但是這個時候沒有吸奶器,如果總是餵奶粉,奶水就會漲回去,只能咬著牙餵了。

廖文竹將孩子包好,抱到朱三紅面前,彎著腰,等孩子吃到嘴後,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這種姿勢非常難受。

方菲今早還聽劉小梅悄悄說,她和王夢昨晚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可能要一直睡到下午。因為奶水還少,新生兒吃不飽,隔半小時就會哭,然後又得喂。

是不是每個人認真起來的樣子都非常美?方菲這個時候,居然覺得廖文竹身上也有一種光環。

然而這光環在廖文竹忙完後,又自動消失了。她又給方菲灌輸起自己的思想來,非要方菲承認愛說真話不是她的錯,只是因為沒人喜歡聽真話。

方菲被煩得沒辦法,朝著窗外看了很多次,都沒見陸守時的身影。

到最後,她也豁出去了,非常挑釁地說道,“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吧?你敢不敢賭?”

廖文竹自然不怕,“打什麼賭?難道你輸了,就會將陸哥哥讓給我嗎?”

方菲直翻白眼,“陸守時已經被我吃進肚子裡,吐不出來了,你怕是想也白想。你……”

“這話我喜歡,你繼續!”

“你如果能堅持一星期少說話或者不說話,更或者學著別人怎麼說話,到時候你就有權利選擇在島上待多長時間,怎麼樣?”

“此話當真?”

“一言九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