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回到自己家,方菲趴在陸守時懷裡,悶聲又笑了個夠。

“好了好了,媳婦兒,老人家不容易,有時候就跟小孩一樣,你可別這麼笑了。”陸守時微笑著給方菲順背。

“我只是為杜若男默哀。”方菲哎呦一聲,“你說她怎麼有個這麼搞笑的婆婆,天啊!”

陸守時看著媳婦兒笑意盈盈的臉蛋兒,暗自慶幸,自個是個孤兒,沒有人來給媳婦兒添堵。

就江伯母這麼深明大義的人居然也對自家媳婦有那麼多意見,可見自古婆媳不和的傳聞是不爽不錯的。

陸守時其實壓根就沒去問江南怎麼回事。這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私事,他不能跟著方菲胡鬧,管得那麼寬。

否則,江南這廝估計以後都不會再讓他說溜號就溜號。他覺得與其管別人家的閑事,還不如多找些時間陪陪媳婦兒是正理。

陸守時下午沒去部隊,和胡明明去後山砍了些樹木回來,打算鋸好、晾幹後,著手做嬰兒床。

胡明明要幫忙,陸守時讓他忙自己的。劉小梅已經用竹籃裝了些玩具送到了門崗那裡,還附帶了一張價格表。

劉小梅用胳膊肘拐了拐胡明明,示意他跟首長提結婚的事兒。昨天她跟方菲提了,但顯然方菲忘記了跟陸守時說。

胡明明見劉小梅這麼主動,心裡很高興,臉通紅地去了陸守時面前,吭哧吭哧地講了。

“可以啊,你現在就去我辦公室打份結婚報告。”陸守時手上工作沒停。

“打……打報告?”胡明明懵了。

“對啊。”陸守時頭也沒抬。

“不,不是,首長,您是不是弄錯了,我,我已經沒有了軍籍……”胡明明結結巴巴。

“誰說的?”陸守時總算抬頭。

胡明明還是一臉懵,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

劉小梅早就聽見了,立刻蹦了過來,也是結結巴巴,“首長,你,你說的是真的?”

“這事兒也能開玩笑?”陸守時板著臉,不耐煩揮揮手,“趕緊去,說不定下班之前就能批下來。”

胡明明立刻淚崩,大小夥子蹲在地上哭成了狗。

他做夢也沒想到,首長居然將他的軍籍給保留了下來。他居然還是一名軍人!

方菲和郭明真聽到動靜,都從屋裡出來了。

劉小梅也抹了把眼淚,趕緊將胡明明拉扯起來,罵道,“哭啥,哭啥,看你這孬樣!”

胡明明鼻涕都到了嘴邊,也顧不上擦一擦,立正,給陸守時行了軍禮後,又彎腰鞠了九十度躬。

大家都看傻了,郭明真眼皮子淺,居然也跟著濕潤了眼眶。

“行了,別給老子丟臉了,趕緊滾!”陸守時這還是第一次當著媳婦兒的面爆粗口。

他非常嚴肅地罵完胡明明,立刻朝著方菲露出一個微笑,變臉之快,逗得郭明真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哎呀呀,我說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害得我這老婆子跟著一驚一乍的。”她笑罵道。

方菲倒是不領情,睨了陸守時一眼。這家夥,剛才那股狠勁兒,還真給她嚇一跳。怪不得別人都說他是黑臉閻王,敢情平時在自己面前都是裝的。哼哼!

陸守時一看媳婦兒生氣了,不得了,立刻扔掉了手裡的東西,順便踢了一腳呆愣的胡明明,笑嘻嘻地朝方菲奔了過來。

胡明明被踢醒,咧嘴笑著,就要往外跑,被劉小梅一把給拉住了。“你瞅瞅你這個熊樣,洗把臉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