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洗漱完後,熬了些小米粥放在飯盒裡保溫著,才去睡。

雖然光溜溜的陸守時抱著多少有些別扭,為了能隨時知道他的體溫,她也顧不得那麼多。

果真,她還沒眯了一小時,陸守時就開始發熱了。她去廚房打來溫水,一邊一邊地給陸守時擦著身子,一直折騰到下半夜。

不是沒有退燒針,只是陸守時中的迷藥還有殘餘,方菲害怕會有什麼沖突,沒敢用。辛苦一些沒什麼,只要他好好的便好。

陸守時的呼吸逐漸平穩,方菲也累得呼呼大睡起來。

這是陸守時難得一夜睡到天亮的唯一一個夜晚,偏偏方菲也睡得很沉,早起的慌亂可想而知。

看著媳婦兒霸氣地將自己抱在懷裡,感受著那近在鼻尖的柔軟,陸守時嚥了咽口水,突然感覺很餓很餓。

不對,明明肚子不餓啊!

陸守時艱難地動了動胳膊和腿,立刻大驚失色!他不僅渾身酸軟,還……一絲不掛?

他的彪悍的小媳婦兒,趁著他昏迷,對他做了什麼?!

不過,他的兄弟卻很堅挺。但這也不能說明,他昨晚沒有晚節不保啊!

就在陸守時擠眉弄眼,不知是興奮還是失落,總之十分淩亂的時候,方菲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陸守時立刻閉上眼睛,屏住呼吸,裝死。

方菲其實多少也有些慌亂,看到陸守時居然還沒醒,不由得慶幸,想著趕緊起來。

但一動身,就碰到了那個天賦異稟的壞家夥,還示威性地跳了跳,她就知道,陸守時已經醒了。

果真,這人的呼吸輕得不像話,說不定比自己還窘迫。方菲腦子一抽,想起他之前那次懸崖勒馬,居然起了促狹之心。

她輕輕松開陸守時,彷彿生怕吵醒他似的,動作非常非常非常緩慢地從床上溜了下來。

就在陸守時準備深呼一口氣來緩解內心的緊張時,方菲突然從下面掀開了被子,俯身親了一口那個壞家夥,然後又蓋上被子,逃也似的拿起衣服,開門出去了。

陸守時一口濁氣還沒撥出,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差點沒嗆暈。

他暗搓搓地咳嗽著,被子劇烈起伏,卻沒發出一點兒聲音,生怕被方菲給聽見了,從而曉得他剛才是在裝睡。

方菲料想得沒錯,在某些方面,陸守時這只老狐貍的臉皮,比她猜想得還要薄。

為了防止反攻,她都將自己鎖在衛生間半小時了,這家夥居然毫無動靜,顯然是打算裝死到底了。

說實話,連她都被自己的發瘋給嚇壞了,估計,陸守時這只紙老虎,此刻正在懷疑人生,哈哈:我是誰,我娶了個什麼樣的媳婦兒,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該怎麼樣對她……

直到方菲將早餐做好,大家也都過來了,她裝模作樣地去喊陸守時,陸守時才裝模作樣地醒了過來。

兩人都沒有提陸時時為什麼會果睡,更沒有提那驚天一吻。方菲體貼地將椅子上疊好的衣服遞給陸守時,便出去了。

陸守時看著做了天大的壞事,居然還跟沒事兒一樣,甚至還有些冷清的小狐貍,恨得牙癢癢。但屋外那麼多的人,他也只能且忍著了。

他不由得後悔,那個時候,怎麼就沒有順勢坐起來,將小狐貍撈在懷裡,壓在身下呢?面子丟了就丟了,總不能英雄氣短吧?畢竟,媳婦兒都已經這麼熱情了……後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