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後發燒在一定範圍內是正常現象,這說明病人體內的抗體正在跟病菌作鬥爭,但也得及時退燒。

方菲給那人打了退燒針後,眼看快到四點,也沒打算再睡了。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方菲示意陸守時跟著她出來。

她泡了兩杯濃茶,喝了兩口後才開口。“你剛才說的有人在監視這裡,是哪一方?”

陸守時沒有說話。這個屬於機密,方菲知道得越少對她越好。

方菲很坦然。“我只是不想因為救了一個人,哪天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她也不傻。這是祖國的領土,能夠在這裡監視的人,如果是入侵者,勢必會引起軍隊的警覺和驅逐。

難道是其他勢力?那她剛才救的這個人,身份又是什麼?還神秘到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我只能告訴你,我們有些同志的工作是不能露在明面上的。”陸守時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而且,你看到的,很多時候並不是那麼回事,你要多小心。”

“……”說了等於沒說,方菲有些無力地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我等會就走。他這兩天就拜託你照顧了。”陸守時有些愧疚地看著方菲。

他知道不該將方菲牽扯進來,但情況太危急,這名戰士絕對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失去生命。他當時看到出海無望,就果斷地背起人從後山繞到了衛生所東牆。

陸守時穿著濕衣服翻窗走了。方菲在側臥坐著,靜靜地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直到號角聲響起又落下。

六點半,她都吃完早餐了,這人還沒有要蘇醒的跡象。方菲只好寫了便利貼放在床頭,換了衣服,鎖了臥室的門,去上班。

上午沒事,到九點,方菲找了個藉口,回趟家。那人還在睡著,但消炎藥和保溫杯裡冷卻的小米粥都喝了。

方菲伸手摸了摸那人額頭,又檢視了一下傷口。這人上衣已經被自己剪掉了,昨晚沒怎麼注意,此時才發現,居然有很強壯的肌肉。

嗯,看來不是王珂本人。因為王珂很瘦,根本沒有胸肌。

她將保溫杯洗幹淨後,倒了些溫開水進去,重新放到床頭。在便利貼上加了幾筆,她出了客廳,拿起一本書匆匆走了。

所以,她沒有看到,這個人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就睜開清亮的雙眼,一直注視到她關門離開。

到了11點,陸守時拎著一兜東西過來了。劉小梅笑著對方菲擠眉弄眼,跟王夢去了別的地方待著。

“你要的疫苗我已經打電話跟胡醫生說了,他下午就能帶過來。”陸守時邀功道。

“好吧,看在陸首長辦事這麼牢靠,我就勉為其難請你吃頓飯。”方菲挺上道,知道陸守時大張旗鼓是免得有人懷疑。

不過,話說,他平時也沒偷偷摸摸呀。但沒這麼高調罷了。

“菲菲姐,還有半小時就下班了,你跟陸首長先回去做飯吧!我跟小夢看著就行。”劉小梅笑嘻嘻地從窗外探出頭來。

方菲也不扭捏,微笑著說,“那就謝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就聽見劉小梅嘀嘀咕咕地在跟王夢說著什麼,還捂著嘴直笑。方菲十分鬱悶,得,這回自己算是跟陸守時綁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