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到了,”石頭策馬跑到馬車旁,對郭昕道,“準備下馬車了。”等郭昕掀開車簾,石頭已跑得沒了人影。

“唉,這性子…”郭昕輕嘆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

阿瑞闞笑眯眯道,“嫂子,石大哥這性子好…”邊說還邊逗阿巴斯,“阿巴斯,你說對不對啊?”

阿巴斯咧著嘴,咯咯的笑著,也不知在高興個啥。

自打那天早上,遊茗亮了身份,雙方將各自掌握的資訊那麼有所保留的一核對,全傻眼了。

伊斜和孫庭壆是驚駭於石頭爹在遊家屹立不倒的情況下竟然帶著石頭躲去了益州,到底是現實太殘酷,還是才子太荒唐?…

石頭和郭昕則是嘆氣,雖然遇著了老爹的故交,可離真相卻並沒再進一步…

伊斜在大夏還沒一統天下時就被北狄各部落打成了落水狗,四處倉惶逃竄,和石頭爹以及胡俊就此斷了聯絡,停留的印象還是石頭爹和胡俊是好哥們…

孫庭壆也是在劉皇帝還沒取得最終勝利時就因不願說的原因跑到北狄獨自去撒歡,然後遇到了喪家之犬伊斜…

伊斜是不認得孫庭壆,想當初,大名鼎鼎的伊斜哪有閒暇功夫和紈絝子弟結交,逮了孫庭壆時,心氣正不順,就要提刀殺人,以發洩心中之鬱氣…

好在伊斜當初名頭響,伊斜不認得孫庭壆,但孫庭壆卻是認得伊斜的,連忙將石頭的大號給搬了出來,兩下一核對,留了一條小命…然後便死乞白賴的跟著伊斜混了…

反正等到阿瑞闞記事起,孫庭壆和伊斜就處成了過命的交情…

但是,阿瑞闞也不知道孫庭壆和胡俊有什麼仇恨。大人的事,小孩子給瞞得死死的…

因此,雖然郭昕和阿瑞闞以及阿巴斯共乘一坐馬車。但是,也沒探得更多資訊。當然,也不是沒收穫了,和阿瑞闞頗有成為好朋友的趨勢…

伊斜雖然在最最邊遠的北邊站穩了腳跟,但底子實在是太薄,家裡沒啥瓶瓶罐罐,後來雖然朝廷也給了個將軍的封號,但是。朝廷給的那點俸祿哪夠用啊,因此,阿瑞闞和阿巴斯乘坐的馬車比起遊家的車馬那差了不是一個檔次。

伊斜對於石頭的身份並不好奇,至少明面上是表現的一點也不想知道答案。而是大手一揮,“雖然你怎麼看怎麼都象是胡俊的兒子,但既然你說是遊老四的兒子,那就是吧,不論從他們哪個算起。你都是我世侄,來,來,侄兒媳婦,帶著你妹子和侄孫子一起。你那馬車瞧著舒服,坐得下吧?”邊說邊瞅遊茗,準備著但凡郭昕拒絕,就和遊茗換馬車。

好在郭昕也識趣,很熱情的邀請阿瑞闞一起。

孫庭壆立馬叫自己腿疼,拉著遊茗鑽進了另一輛馬車,要問的太多了…

伊斜則和石頭一起策馬,雄赳赳氣昂昂…

一行人就那麼一起上路了。

郭昕的馬車上有許多零食,阿巴斯是個閒不住的,手腳不停,揭開一個裝花生米的小罐子,拿了一把就往嘴裡送,郭昕急忙攔住,“你不能吃這個,別嗆著。”後世見多了花生米嗆小孩氣管的報道,郭昕下意識的就去攔。

阿巴斯倒也不哭,而是衝郭昕咯咯的笑,手卻也沒松。

郭昕忙對阿瑞闞道,“看著他點,別讓他吃,我給他尋他能吃的零嘴。”說完才想起阿瑞闞不懂漢語,急了,忙衝阿瑞闞比劃,比劃了一半,覺得不妥,自言自語道,“先讓馬車停一下,請孫先生過來才是。”

就在這時,阿瑞闞開口了,“我會點漢語。”

郭昕楞了,誰說北狄人沒心眼的,這小姑娘昨兒下午裝得多象啊…

阿瑞闞一邊將阿巴斯拉到自己懷裡,一邊笑道,“小時候孫先生北狄話有口音,我嘲笑他,他就跟我學北狄話,然後順便教我說漢語…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咱們的關係,就…”阿瑞闞有些不好意思了。

郭昕倒也不計較,萍水相逢,各自隱藏點技能,太正常不過了,自己和石頭不也沒全盤交底嘛,對於遊茗在命案現場聽到的事不也隱去了嘛…“沒事,你會漢語就太好了,一路上,咱們倆就不用大眼瞪小眼了。哎,被讓他吃這個,快攔著…”

阿巴斯趁大人說話的功夫,又將手朝嘴裡送。

阿瑞闞忙抓住阿巴斯的手,對郭昕道,“這是什麼?為什麼不能給小孩吃?”

郭昕心道,這說出去誰信啊,北狄將軍的老來女竟然連花生都不知道,一邊找裝餅乾的小罐子,一邊道,“這是花生,小孩吃怕嗆著,我這有餅乾,讓他吃餅乾吧,軟軟的。”

“平涼的餅乾嘛?”阿瑞闞眼睛睜得大大的,“去年部落派人去平涼買藥材,順便帶了些糕點的,可好吃了。”

“是,平涼的,”郭昕終於找到了餅乾罐子,心下一鬆,“掖縣還沒糕點鋪子。”將餅乾罐子拿到阿巴斯跟前,“這個全給你,將手上的給我好不好?”

沒等阿瑞闞翻譯,阿巴斯就將手上的花生米交給了阿瑞闞,笑眯眯的伸出雙手去接整個罐子,一看就是個機靈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