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賀壽(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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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郭昕坐在營帳外,看著天邊的落日,文學細胞一下湧了上來。
“和掖縣有啥區別?”石頭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在郭昕身後湊著郭昕耳朵笑問道。
“月是故鄉明,景是別處香。”郭昕扭頭嬉笑著。
“我還是喜歡益州,青山綠水的,看著就舒服,這北邊漫天的風沙,一眼望去光禿禿的。”石頭挨著郭昕坐了下來,“連找塊合適的地種莊稼都找不到。”
郭昕盯著石頭笑道,“你這身板,你這模樣,換誰說都會認為你和這北邊的風景才是一夥兒的,和益州的細膩美景完全不搭…”
石頭眼睛一鼓,“誰說人高馬大的就是大老粗?!我內秀著呢!”
“還內秀呢,”郭昕悶笑著,“你內急了吧?”
石頭用手點了一下郭昕的額頭,癟嘴道,“粗魯,忒粗魯了!”
郭昕笑著揮開石頭的手指頭,“粗魯人配粗魯人,剛剛好。”
“再說一遍,我可不粗魯。”石頭強調著,“你自個兒一邊粗魯去,少拉上我。”
郭昕切一聲,扭頭道,“你才一邊去呢,少打擾我欣賞美景。”
石頭瞅了瞅天邊的一抹紅雲,覺得太正常了,搖搖頭,“當心東施效顰。”
郭昕打了石頭一下,“閉嘴。”
石頭吐了吐舌頭,安靜了兩秒鐘,又開口了,“太陽落山了,沒看的了,別附庸風雅了。”
郭昕翻了個白眼,“我是發自內心的被這美景震撼了,懂不懂?”
石頭呵呵笑著,“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再坐下去準著涼,這風比掖縣的風都大,進帳篷了,要看落日,等夏天天氣暖和了。我陪你看。”
“你不是不稀罕嘛?”郭昕反駁著。
“堂堂大夏朝的同進士。怎麼能不稀罕落日呢?”石頭脖子一梗,揮手道:“我不光稀罕,還稀罕得有感而發。你等著,到時一定還吟詩一首…”
郭昕聽得直樂,石頭是個受過教育的人,可是呢,受過教育不等於就是富有小資情調的雅士,石頭骨子裡就沒有悲風傷秋的基因,擱在後世,等石頭有錢又有閒了,旅遊的目的絕對不會是為了看風景…
“別樂了。進帳篷吧,”石頭沒了耐性,將郭昕給拉了起來,“著了涼有你受的。”
“還有多久到北狄親王的營帳?他可千萬別搬了啊…”郭昕倒沒掙扎,小鳥依人的由著石頭拿著自己的手進帳。
北狄地方很大,但是。稱得上是城的就兩處,遊牧民族嘛,是隨著草和水一年四季不斷遷徙的,很遺憾,北狄親王雖然是親王。可北狄的那兩處城卻不在他的管轄地內,因此,他的府邸也是流動性的,不過嘛,畢竟是親王,流動地基本是確定不變的,除非出現什麼重大自然災害。
如今還沒開春,北狄親王還沒開始流動,依舊住在冬季的營帳內,比夏季營地離掖縣略遠,因石頭是臨時起意,加上郭昕又不會騎馬,時間便有些趕,六王子和德香可是大年一過就趕緊朝回趕了。
不過,石頭這一路上馬技可是又提高了不少,心情那是好得不能再好,以前出差,鮮少騎馬的石頭那是一路摸索著,自學成才,策馬奔騰個不亦樂乎,後來還向華紹喜取了一下經,馬技提高了不少,但是,那都是赤手的。
這次出門,石頭自認騎術可以了,便拿起了大鍋當武器,開始練習馬上功夫…
那眉飛色舞的模樣,讓遊茗的眼神是暗了又暗,郭昕瞧在眼裡,只能嘆氣,讓苦大仇深的遊茗接受石頭的長相已經夠考驗人的了,如今還要面對石頭那酷似胡俊的武力值,是夠難為他的…
石頭將大家路上煮飯燒水的大鍋拿來當武器還不算,還喜歡拿真人演練,在被郭昕嚴詞拒絕後,石頭便將魔爪伸向了一起出差的衙役,冷不丁的策馬過去抓了人按在馬背上就是一陣狂奔,和得了失心瘋沒啥兩樣,衙役們也神智不清,竟然還拍手叫好…一路上和石頭玩起了捉人遊戲…
這旅途還真是嗨,石頭切身的印證了旅行好不好玩,重要的不是風景,而是一起旅行的人…
玩興頗濃的石頭已給郭昕說了,到了北狄親王那,他得弄個趁手的武器來,“人人都說我是大老粗,我卻偏偏連一個隨身武器都沒有,太丟人了!”
的確,北狄的王子郡主就不說了,不是隨身攜帶鞭子長刀,就是把玩著匕首和鐵棒,連華紹喜那也是有家傳寶劍在腰的,石頭眼饞許久了,奈何掖縣沒兵器店,只好忍了,在忍的同時還捏著鼻子跟文書說,“開春了,家家戶戶的農具如何了?你們都去查一下,若實在太破舊了,衙門怕還得出錢讓鐵鋪趕製一批,可不能誤了農時。”天知道石頭多想讓打鐵鋪打個大刀長矛之類的啊…
想念兵器想得有些著魔的石頭,看著衙役們隨身攜帶的木棍都兩眼發光,掖縣的衙役就鋪頭隨身攜帶了一把大刀,然後有三五個小頭目各有一把小刀,其餘的全是手拎木棍上崗…而不管是鋪頭的大刀還是衙役的小刀,石頭都不敢去瞧,生怕一個忍不住就去搶了過來,那可丟人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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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出發前,石頭就給郭昕說了,“多帶點銀票。”臨出發了,郭昕都上馬車了,石頭還跑上馬車確認了一遭,“多帶銀票沒?”末了還威脅,“若沒代夠,就將這馬車給賣了,讓你騎馬回來!”
郭昕和遊茗乘坐的兩輛馬車都是遊家在小兩口出京時給備的,很是豪華,完全可以賣個好價錢。
一路行來,這馬車很是吸引了許多牧民的注意,好在牧民都很分散,才未能引起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