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胡俊深得聖心,四哥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那更是連胡俊也趕不上的,宜和今後的聖眷差不了,加之宜和還是同進士,身手又好,前程大著呢,”賢妃等石頭和郭昕走後,屏退了眾人,和寧氏說起了悄悄話,“說句得罪嫂子的話,侄兒們能不能守得住祖業,還真不好說,如今來了個宜和,這可是天助咱們遊家啊,你回去給大哥說說,趕緊的讓宜和拜祠堂,管他身上流著誰的血,反正是四哥養大的,沒的讓四哥嘔心瀝血,卻便宜了胡俊。三哥要是不同意,讓他來尋我!”

因遊老三遊手好閒,沒掙下什麼私房,因此家裡定了將他家的老二過繼給石頭爹,好多分一份家業,以貼補三房…

賢妃在宮裡,和宮外通訊息多有不便,因此並不知道遊老三其實是積極贊成的。

寧氏趕緊表示是石頭讓緩緩的,然後又將大家的顧慮給說了。

“糊塗,”賢妃娥眉一豎,“怎麼可能是胡俊衝四哥下的手?!若真是胡俊背地裡害的四哥,四哥為什麼要將宜和養大成材,難道是為了讓他們父子相殘?這種事,四哥絕對做不出來!更別說裡頭還牽扯到宜家老太爺的情分呢…再說了,就衝四哥那腦袋瓜子,要收拾胡俊,犯得著這麼大費周章嗎?”

寧氏道:“也許他四叔並不清楚是誰下的暗手呢?”

賢妃斬釘截鐵道:“不可能,四哥肯定知道是誰幹的!”

“會是誰啊?”寧氏好奇道。

“我又不是四哥,我哪兒知道。”賢妃哽了一下,“反正,千萬不能讓宜和被胡俊給劃拉走了,先拜了祠堂再說。”

寧氏點了點頭,“娘娘覺得郭氏如何?”

“一般般吧,”賢妃關切的問道,“怎麼?小門小戶的上不得檯面?我今兒瞧著還算好吧,是拘謹了些,但應答勉強也過得去…”

寧氏搖搖頭,“好歹是被四弟教導過三年的人,行事還算得體,這些日子倒也算規矩,多看少說的,不過,心眼不少,還有,就是那出身,唉,實在是低了些,再一個就是,太顧著孃家了些…”

賢妃想了想,笑道,“嫂子,我今兒瞧著宜和將她護得緊呢,宜和願意提攜岳家就隨他吧,咱們這些當長輩的,就別當惡人了,吃力不討好,忒沒意思。”

寧氏沒在多說,笑著應了,又問,“娘娘,真不用去慈寧宮打探打探?”

賢妃搖頭笑道,“放心,你瞧著吧,再過一刻鐘,皇上肯定去慈寧宮請安。”

正說著,宮人在外報告,說石頭兩口子迴轉了。

賢妃和寧氏相視一楞,賢妃輕聲道:“我說是人才吧?千萬不能便宜了胡俊。”嘀咕完才揚聲叫石頭和郭昕進殿。

而那廂,已走到半道的皇帝一聽,遊宜和兩口子毫髮無傷的離開慈寧宮了,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沒想明白到底是太后放了一馬還是遊宜和戰鬥力高,既然已經在路上,索性就真的去請安吧,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皇帝腸子都給悔青了,自己知道什麼是藏拙好不好,犯得著翻來覆去的講解什麼是藏拙嘛…

太后客串了一回語文老師,讓皇帝明白了什麼才是藏拙後,又兼職上起了思想品德課,就石頭的品性進行了一番分析並加以了抨擊,最後,又不辭辛苦的開講時政課,站在朝廷的角度,得出石頭此人斷不可重用這一結論,並加以了詳細論述…

皇帝聽得腦袋發脹,心想,這麼好的口才怎麼就被“藏拙”兩字給打的啞口無言了呢?…難道母后其實只是個窩裡橫的?…皇帝看太后的眼神就有絲不對了…

太后口沫四濺的說完了,昌平又登場了,拉著皇帝的袖子,哀求皇帝一定務必必須要將石頭給弄出京城去,否則,自己的日子沒法過了…

“朕將遊宜和給弄出京去,簡單,太簡單了,”皇帝跺腳,“但你確信遊宜和走了,胡俊不會更恨你一頭包?”

“胡俊那由炎兒搞定。”昌平讓皇帝少操心自己的家務事。

“你就不怕胡俊這回弄折炎兒的雙腿?”皇帝翻著白眼。

昌平氣急,“胡俊那是不小心了,不小心。”

“那他這回就會是蓄意!”皇帝皺眉威脅著。

“皇兄!”昌平怒了,“你就不怕侄女們有誰瞧上了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