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算緡令來了(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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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道樂這才又跟周松說道:“周大哥,我讓趙管家給你們傳的話,你們都考慮得怎麼樣了?”
周松道:“桑兄,你提的那個建議,我覺得很好。這朝廷,一點也不替我們著想,前一陣子,我們才剛剛捐過款的,才過去多久啊?就又來了這一出的,搞什麼算緡令,一下子就讓我們的稅賦提高了五倍。這麼大的損失,肯定不能由我們自己一個人扛的。所以,我讓常大掌櫃連夜就開始算數。常大掌櫃,你現在就把你算的與桑老爺一起議一議吧。”
常惠便道:“東家,桑叔叔,叔母。昨天晚上,東家吩咐過後,我就一直在想,要把價格提高到一個怎樣的地步才算是合理。如果我們價格漲得過高,肯定又會吸引過去那些退出的綢緞商重新擠入進來,要分一杯羹。太低了,又會造成自己的損失。我算了一下,現在朝廷是每二千錢納稅一算。我們只要把這增加的稅賦單獨在每一個品種上算出來,加到新的價格中去就行了。我這裡有一份昨夜算出來的清單,請三位過目。”
常惠便從自己身上拿出一份帛書來,放在了案几上,指著第一行道:“我們就以麻布為例來說明。我們在齊地,麻布的拿貨價三百一十錢每匹,我們現在售價四百錢每匹。每一匹布需要的支付給僱工的薪金、採購的費用要四十錢左右,賺的這五十錢按每二千錢納稅一算,我們每匹只要提高三錢,這稅賦就不要我們承擔了。考慮到前期要對所有的財產一次性補交稅賦,我就將每匹麻布價格提高六錢,漲的幅度也不是很大。老百姓也能接受,對其它打算重新進入綢緞生意的人來說,吸引力也不大。其它的帛、素、絹等,我也都是按照這個計算辦法算出來的。你們看看,我算的這樣行不行?”
常惠拿出來的資料,是有理有據,就連一向對常惠不抱好感的桑道樂也不禁有些對他刮目相看了。看來這個常惠還真的是一個有些本事的人。
桑道樂道:“聽你這麼一算,我這心中也就有底了。我本還以為按每二千錢納稅一算,我們每匹要提高二十多錢的,看來是我理解錯了。不過,這六錢也似乎加得有點太少了。”
趙夫人也在一邊道:“是啊,我記得以前沒有打價格戰之前,我們家的麻布是要賣到四百六十錢一匹的,現在就算是加十錢一匹,也才到四百一十錢呢!”
周松也想把價格稍微提高一些,便對常惠道:“加六錢是少了一點,要不就依阿娣古代弟弟的妻子為娣)的,加到十錢吧?”
常惠道:“既然你們都同意加十錢,我也沒有意見。那我其它的也按這個標準調整了。帛每匹加一十七錢;絹每匹加二十錢;素每匹加二十三錢。”
桑道樂道:“行,那我們兩家明天都按這一新的價格調整。”
周松也道:“可以,這事就這麼定了。”
趙夫人在一邊笑道:“難得看到週記、桑記的老爺都這麼高高興興的坐到一塊,有事一起商量、有錢一起賺,真好!”
周松便笑道:“是嗎?久聞桑兄的夫人吹得一手好簫,一直未能親見,要不今天也給我們吹奏一曲如何?”
趙夫人便謙虛地道:“要談八音,常大掌櫃當屬行家。要不,我們還是聽聽常大掌櫃給我們來一曲吧。”
常惠連忙搖手,“這彈琴我還行,吹簫還真的不會。”
趙夫人便帶著一絲得意的道:“自古以來,樂理都是相通的。吹簫也就是嘴和手相互配合而已,沒什麼難的。既然常掌櫃謙虛,說只會彈琴,那就你彈琴我吹簫,來一首合奏吧。如何?”
桑麗華的母親要當面驗證自己的琴藝,常惠豈有不依之理?這可是自己未來的岳母娘啊。常惠想起在古代的曲子中有一首《漁翁問答》就是琴、簫合奏的,便點了點頭,道:“那就來一曲《漁翁問答》吧。”
趙夫人便道:“好,來人,取我的簫和琴過來。”
常惠第一次與未來的岳母娘合奏,自然不敢大意。待僕人拿來琴後,先除錯了一下音符,感覺到可以開始了,這才開口說道:“我先開始吧,由我彈奏上闕,叔母吹中闕,下闕簫、琴合奏。”
趙夫人點了點頭。常惠深呼吸了一口氣,便開始彈奏。
二人的琴簫合奏,頗有冬晨雪溪的意境,古琴與簫聲平分秋色,曲調搭配是越聽越有意味。音調時高時低,時而悠悠,時而清靜,令人心曠神怡。
一曲彈奏完,常惠止住琴,道了聲:“獻醜了!”
周松第一個拍手喝采,“好,常大掌櫃與阿娣的這一番琴簫合奏真的讓人耳福不淺。”
趙夫人對自己的表現頗為滿意,道:“周老爺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