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僕面無表情:“不管是誰,老夫人都不見。”

蘇雨棠懂了,老夫人壓根不想見她。

來之前,她本想問問舒珊,這些年對她媽媽可曾還有感情?當年不同意媽媽下嫁給爸爸,又對媽媽處以嚴厲的鞭刑,她可曾有過不忍或後悔?

可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問了。

因為舒珊已經給出了答案,在這座城堡裡,不管有沒有感情,到最後都會變得冷血、甚至無情。

就如同外祖母和外祖父一樣,他們之間也沒有感情,更何況是一個“不聽話,跟男人私奔”的女兒。

這裡的一切都有規矩和既定規則,一旦打破了這種規則,就會受到懲罰。

或許這也是這麼多年,她媽媽不敢也不想回來的原因。

這樣一個沒有感情沒有自由的牢籠,誰會願意待呢?

想通之後,蘇雨棠也沒再糾結,她看著女僕,語氣平靜地說道:“麻煩你轉告老夫人,就說我母親一切都好,無需掛念。”

女僕:“我會轉告的。”

蘇雨棠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舒珊的院子。

回去的路上,蘇雨棠路過一座碉堡,裡面傳來鞭打的聲音,同時伴隨著淒厲的慘叫。

她甚至清晰地聽見鞭子抽打在身上,皮開肉綻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蘇雨棠腳步不受控制地朝碉堡走去。

走進碉堡,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正站在那裡。

男人聽到腳步聲,扭頭看了過來,蘇雨棠對上了一雙湛藍的眼睛。

勞倫斯看到蘇雨棠出現在這裡,也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旁邊正在鞭打的侍衛停了下來,勞倫斯有些不悅,冷冷地吩咐道:“繼續。”

“是。”侍衛應了一聲,手中的鞭子再次高高揚起,落在女僕身上。

“啊!”女僕慘叫一聲。

蘇雨棠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皺起眉頭。

勞倫斯走了過來,看著她笑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蘇雨棠強壓下不適,語氣平靜:“我只是路過。”

勞倫斯笑了笑:“那真是很巧,沒想到你居然對鞭刑這麼感興趣,你知不知道今天這個奴隸做錯了什麼?”

蘇雨棠皺了皺眉,她不感興趣。

但勞倫斯卻自顧自地說道:“她這個蠢東西,弄髒了我的皮鞋。”

蘇雨棠低下頭,看見了勞倫斯皮鞋上的一絲汙垢。

不對,蠢東西?

怎麼這麼熟悉……

蘇雨棠仔細看了看,等看清那個女僕的臉後,震驚道:“溫妮?”

等她過去的時候,二十鞭子已經打完,溫妮癱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

她的背上滿是鞭痕,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她的眼神渙散,彷彿已經失去了知覺。

蘇雨棠心中一緊,蹲下身輕輕扶起她:“溫妮,你怎麼樣?”

溫妮艱難地抬起頭,看到是蘇雨棠,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張了張嘴,聲音微弱:“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