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你做的事情，朕其實都是一清二楚，這些年來，你外面披著一層好人的臉嘴，暗地裡卻做了不少的壞事，朕明白。可是朕卻沒有處罰你。”南齊虛弱的道，一字一句的開口：“你是朕的兒子，朕最瞭解的人，也就是自己的兒子們。”

“你說朕是因為你的母親而嫌棄你，故而不讓你成為南朝的皇帝，可是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來，朕沒有因為你的母妃而對你有什麼偏私。”南齊繼續道：“身在皇家，最後要緊的，不過是保命罷了……”

他看著南霆這樣樣子，難得好多說，許多的話：“你性子比你的二哥都要暴躁，若是朕讓你做了皇帝，你又是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處置你的哥哥們？”

“父皇何必說這些，只不過給自己找藉口罷了。父皇的心思和何其的明銳啊。”南霆沒有半分的愧疚，冷冷的看著南齊，好像明白了什麼事情，卻沒有開口說出來。

南齊也沒有多說什麼，最後道：“都出去吧，留三皇子一個人，朕有話要對他說。”

“是。”

南霆被綁了下去，沒有半分的掙扎，等待他的命運可想而知。他這一條命，也就沒有，徹徹底底的沒了。

待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南故這才看著南齊，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說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這樣的看著。

南齊不禁露出了一個笑。

在南故現在的一生裡，他再次見到南齊的這樣的笑容的時候，卻沒有想到，j竟然是現在的場景，畢竟在蘇葉被打入冷宮之後，南齊再也沒有對自己笑過。

這樣的笑容，曾經也是南故可望而不可及的。

“你坐下吧。”南齊輕輕的道，言語之間罕見的有了些慈祥。

“你恨朕，對吧……”

“兒臣不敢。”南故頓了一下，還算正常的問道，坐在了南齊的旁邊，卻沒有看南齊一眼，不知道再想什麼。

“你沒有什麼不敢的。”南齊接話。

南故卻一次的煩躁。明明他什麼都不瞭解，為什麼卻是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他明明不瞭解他分毫？！現在卻裝作是慈父的樣子又是要給誰看呢？！

南故覺得南齊虛偽極了，可是內心深處，卻是不排斥的。他看向了南齊。言語之中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道：“父皇可是不知道兒臣的脾氣吧。兒臣一直都是膽小如鼠，什麼都做不得。”

“做不得？”南齊沒有生氣倒像是一個真正的父親一般，笑著道：“你若是真的膽小如鼠，又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最後連你的六弟都著了你的道。說起來，你的本事，一點都不差啊。”

“父皇過獎。”南故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討厭極了這樣的南齊，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卻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

“你不該這麼對朕說話的。”南齊看著他半天就說了這樣一句話，不禁感嘆的道。

南故卻忍不住了，冷冷的道：“父皇這是什麼意思？！兒臣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的，想來父皇從來都沒有仔細觀察過兒臣，故而也就不知道了吧。

不過也是，父皇一直都是大忙人，就算是難得有一個空，不也是有幾個哥哥弟弟圍著的嗎？我與四弟一直都是自己玩自己的，有不像幾個哥哥弟弟一樣有什麼好的本事，父皇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這一番話，道像是在置氣，可是南故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孩子了，南齊也不是以前的那個父親了。

南齊聽見南故的話之後，頓了一下，道：“這些年來，作為父子，是我待你不周，但是作為父皇，我已經給了你最好的了。”

“這是什麼意思？！”南故一驚，似乎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可是左思右想，卻什麼都想不出端倪來。

“這些年來，我一直看著你，看著你學會謀算，看著你一步一步的學會獨擋一面，我很寬慰，至少，你做的這些，都是作為一個君王該走的路。現在看來，我當初的決定一點都沒錯，你的確是一個合格的君王了……”南齊繼續道：“可惜我看不見，也不會看見那一天。”

“這是什麼意思……你說話！”南故突然想到什麼，道：“難道……難道你一直……”

“沒錯，這些年來，其實朕一直都沒有放棄過你，也從來都沒有厭惡過你，朕只不過是在你出生的時候想就開始給你規劃好了未來而已，你可以朕，但是朕卻不後悔。因為朕要的是你成為南朝的帝王，而不是朕的兒子……”

南齊說話的語速漸漸的慢了下來，現在的他可以說是迴光返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樣歸西了。

“可是母妃……母妃她自己……”南故不禁想到了蘇葉，若是這一切都是一個局的話，那麼蘇葉又是什麼！？蘇葉可是真的痛恨南齊，也就是自己的父皇啊！

“你母妃的事情是真的。”南齊想要點頭，卻放在自己根本動不了，只能道：“她是真的不喜歡朕，而是喜歡旁的男人，是朕對不住你，連累你也不受她的喜歡。倒了現在，她對你依舊是不管不顧。”

“她恨我，連見我也不願意見，我無奈，只能將她好好的安置在冷宮之中，她自己過上了自己喜愛的生活，朕便是再愛她，也只能看著。”

“若是這般……那麼這些年來，你只不過是為了磨練我？！”南故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冷冷的看著南齊道：“你有什麼資格？！就為了一個冰涼涼的皇位，讓自己的兒子受盡折磨！你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這是作為帝王必須走的一朝，你是我最看重的兒子……不，就算你不是這裡面最為聰明的，我都要將這個位置留給你。”南齊連朕都不說了，看著南齊，道。

他是真的吧南故看得很重，所以他便拿著這個江山送給南故，可惜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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