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鐘聲響起,千悲寺迎來了第一批香客,只見一個俊朗的男子如解脫了一般的躺在地上,在他身後,還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

男子的衣著平凡為了假裝夜傾城的侍衛,特意穿的。),相貌卻不凡,就算穿著最為平凡的衣裳,依舊像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公子。

女子衣裳是上好的布料,頭上沒有多餘的飾品,只是簡單的用綢帶挽好因為要爬山,故而這樣最為方便。),一舉一動都帶著大家閨秀之間的芳華,卻又多了一分瀟灑,讓門前掃階梯的小沙彌不禁多看了幾眼,倒不是什麼不見的人的想法,而是這樣的女子在南朝之中實在是太過少見。

南朝女子一直俸從三從四德,故而看見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是輕柔輕柔的,像是想一潭水一般。

可眼前這個施主卻不一樣,說不出哪裡不一樣,可總能在她身上感覺到不一樣的風采。

只是這樣的女子竟然和一個男子單獨來這裡,真是不成體統。心這樣想,小沙彌卻沒有什麼鄙視的想法,他師父說了,不管千悲寺如何,他是他的弟子,絕對不可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不知兩位施主所來何事?”看似只有八九歲的小沙彌客氣的對夜傾城兩人道。

夜傾城愣了一下,回頭看,也看見許伐也看著她,兩人眼中都流露出濃濃的不可置信。

“緣機大師?!”許伐忍不住道。

眼前這個小沙彌,和當初的緣機長得幾乎有七分相似,便是僅僅看著大致的輪廓也是相似得緊。夜傾城壓住心中的酸澀,都說人有因果輪迴,是不是緣機大師死後,也會如傳說之中的一樣,踏過了奈何橋,喝過了孟婆湯,最後投了胎,這一世,還是成為了和尚?

“施主莫不是認錯人了,小僧偏安,不是施主口中的緣機大師。”偏安心中滿是詫異,面上卻不顯露半分。

他沒有聽說過什麼緣機大師,想來是認錯人了。

“你不是緣機大師?這麼可能?!你們長得這麼像,想來你一定是緣機大師投胎轉世的了!”許伐和夜傾城一個想法,只因為這個叫偏安的小沙彌和緣機大師實在是太過相似了。

又或許是因為當年的愧疚,所以一直希望著,偏安就是緣機,緣機只是重新變成了小時候的樣子,忘記了所以的一切,開始了新的希望罷。

當初緣機大師化為灰飛,吳箋將軍最後也是戰死殺場,到了最後的最後,兩人連遺言都沒有說上一句,也再沒有像以前做夫妻那時,和和氣氣的說上一句話。

再見時,已經是陌生人一般,客客氣氣的說幾句話。

夜傾城不知道當時吳箋是什麼想法,但是她知道,要是她的話,她一定會心如刀割!至於緣機大師,或許他失憶了會好些。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夜傾城經歷了許多,而緣機大師到底是不是真的失憶了,就不可得知了。

“施主……”

“執兵!”夜傾城一把拉回了許伐拉著偏安的手,眼神暗示了一下。

別忘記他們的任務。

“小師父莫怪,他只是看見了一個故人,一時激動罷了,只是這廟中不都是燒香拜佛嗎?小師父為何會問我們所來何事?”夜傾城不解的問。

難道這千悲寺之中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你們只是來燒香拜佛的?”偏安不禁對兩人多了幾分恭敬,這千悲寺之中,很久沒有來過單純的燒香拜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