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城的確有些心動了,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要強的人。

但是……

“我並沒有什麼可幫的,且這林家的背景是十年前搬來帝都的,一個小小的商戶之家,竟然能在短短的十年的時間裡在帝都有些地位,想來背後是有人撐腰的。宛風沒了尚書的職位,不過是一個臣子的女兒,在遇上什麼帝都裡面的權貴,那可都是會吃虧的啊。”夜傾城不緊不慢的回答,將理由說得十分有理有據。

但是任極怎麼會聽不出來?夜傾城怎麼說也是古今第一女尚書,能從一個女子之身混到這個地步,她的人緣怎麼會差。就算真得罪什麼人,也不會要她親自出面啊,先不說曾經與她一起出生入死闖天下的那幫人,就只說你皇位之上的人,可不就會出來給她擋槍擋雨的嗎?

任極作為保皇派的人,當然知道自家陛下還沒有立皇后的原因。不管是太皇太后一派還是他們保皇派,都希望南朝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皇后,這樣多少南朝的天下會平靜一些,但是無論大臣們勸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被南故打岔過去了,一晃就是三年,那個金燦燦的位子依舊是空著的。

那怕最受寵的德妃都只能止步與四妃之一的位置,可見一國皇后這個地位,南故是早有人選了,只是人家不答應而已,所以一等就是三年。

別人不知道南故等的是誰,但是作為心腹的任極會不知道是誰?

可是眼前這位似乎對那個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還有一些厭惡?

任極見夜傾城是準備不牽扯過來的,所以只能出了殺手鐧:“宛風姑娘,在我來之前,陛下與我說過,宛風姑娘一定很想知道林家背後的人是誰。”

“不……”夜傾城拒絕,但是任極沒聽她的。

“所以叫我把這個給宛風姑娘,說宛風姑娘看了,就知道了。”任極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推向夜傾城。

夜傾城無奈,只能勉強開啟看了一眼。

可是就是這一眼,夜傾城原本風輕雲淡的模樣全變了,她的眼神變得猙獰,表情也有些僵硬了。

拿著紙條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像是在忍耐什麼。

任極見夜傾城怎麼失態,不禁提醒了一聲道:“宛風姑娘?宛風姑娘?”

“啊?”夜傾城抬頭,有些茫然的看著任極,似乎對之前的反應不知情。

她見任極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麼,將紙條沿著摺痕折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後淡淡的對任極說了一句:“你明日去查案的時候,記得來接我。”

“啊?”

即便知道夜傾城會答應,但是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說答應就答應,那方才他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是為了什麼?

不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連忙答應道:“好的好的。”

夜傾城好像並不太平靜,只是說了一句:“夜深了,侍郎請回吧。”

現在也不算太晚,只是晚飯過後而已,但是這個時候一個男子還呆在一個女子的房間內,那麼多少都會有些閒話的。

任極自是知道,便直接起身道:“那在下告辭了。”

夜傾城沒看他,似乎在思考什麼,只對門外道:“紅夭,送客。”

任極怎麼心塞的走的,夜傾城並不知道,只在任極走了之後,她才在空無一人的屋子裡,再次開啟了那張紙條。

上面繪著一個繁瑣的圖案,像是很久以前的圖騰,上面畫的是一隻黑色翅膀的烏鴉。卻和旁的烏鴉不一樣,這隻烏鴉的翅膀比尋常的大了一倍,烏鴉嘴尖利無比,凶神惡煞的樣子。

“闕國?”夜傾城輕輕的呢喃。這種圖騰最常見的就是闕國,因為闕國在各國之中歷史最是遙遠,什麼祭祀拜神都是屢見不鮮。所以看見這個圖騰的時候,夜傾城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