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嗎?”這一路夜傾城與南故都沒有說話,南故將身邊的人都遣散了,就只留下了李公公。到了南楚宮門口的時候,夜傾城不禁問道。

南故笑道:“既然來了當然是要進去的,你不想進去看看嗎?”

“我去過了。”夜傾城開啟門。

“什麼時候?”

“上次宴會的時候,只是當時……”夜傾城想起風行陌的那張滿是笑意的臉,不禁升起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只是什麼?”南故走了進來,南楚宮之中的院落裡都被大樹的枝丫遮住了,一路走了過來,都是陰涼陰涼的,倒是沒了什麼暑意。

“沒什麼,只是當時一個人來逛了逛,這裡倒是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改變,我還以為它早就面目全非了。”

就像那個荷花池一般。

夜傾城心裡默默的道。

“它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南故對李公公擺了擺手,李公公連忙離開,關上了門,確保不會有人偷聽。

“自從三年後,我每年都來這裡看看,找專門的宮女來打掃乾淨。”他看著地上的落葉,想來一般打掃都是一年一次,因為南故根本不想讓任何人來這裡。

“這樣挺好,當初我們發現這裡的時候,它也是這個樣子。”夜傾城摸了摸大樹上的刻痕,可是痕跡已經很淡了,幾乎難以看見。

誰也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和冷宮一樣的地方曾經也有那麼幾個少年,一起坐在這棵樹下,對酒當歌,爛醉之下,在這棵樹下許下了誓言。

一人刻了一個痕跡,刻痕不消,誓言不散。

但是怎麼多年了,樹漸漸的長大了,痕跡和差不多散了。夜傾城和南故再來時,已經物是人非。

“陛下,這次找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夜傾城不想在說什麼,,畢竟她和南故已經無話可說了。

“季水柔。”南故輕輕的道。

夜傾城笑了:“陛下是聽見德妃和我的話了?”

“是。”南故一點也不因為自己偷聽而感到羞愧,而是坦然答應了。

“陛下是想治我的罪名嗎?還是說,你怕她得罪我,我會在大怒之下報復她?不過陛下,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夜傾城道,卻覺得無比諷刺。

“我不是這個意思。”南故道:“德妃的身份特殊,且對我有恩,但是有些事,她卻是不該以自己的身份而做的。”

“其他的事?”夜傾城隨意坐在了地上,地上滿是落葉,軟軟的,倒是比一般的座墊還要舒服些。

“她的身份,怕是不那麼單純的。”南故臉色沉重。

“之前她給我的檀香我從來都沒有用,而是賞給了之前的一個臣子,臣子給了自己的寵妻,那寵妻十分珍惜,日日都點上了檀香。但是那個寵妻才用了不久,便流了產。”

“那香?”夜傾城之前便覺得之前南故御書房之中的檀香味道不對,想來應該是什麼番外進貢過來的香料,便沒有在說什麼。但現在,想想,應該是南故特意命人仿造而來的。

仿造畢竟是仿造,和原版有些細微的區別。

夜傾城對香料的研究在拜進天機山的時候就開始學習了,當然覺得有些不對。不過她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這樣的。

“那季水柔?”既然已經攤開說了夜傾城也沒有必要一直叫著“德妃娘娘”,倒不如就這樣。

“我在想,她是太皇太后的人還是季家的意思,又或者,是其他勢力的人。”南故臉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