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陌走後片刻,一個小兵便進入了營帳。

“主帥!”

“什麼事。”謝秋問道。

進來的小兵眼裡滿是躲閃,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道:“是、是風尚書叫我來與主帥帶一句話。”

“什麼話?”

“他、他、叫我與您說要、要知道這場戰爭的目的,叫您……不、不要因為自己的兒女情長便……便誤了大事!”

“嘭!”小兵的話音剛落,一個杯子便從他臉邊劃過,砸在地上變得粉碎。

“他倒是敢說!”謝秋眼裡閃過一絲殺氣:“是不相信我嗎?”

“屬下、屬下不知道……”小兵磕磕絆絆的回答,他也不知道風尚書叫他帶的這句話是為什麼,但看主帥現在生氣的模樣想來是風尚書觸了主帥的逆鱗。

方才還好主帥不想殺他,不然的話,自己早就見閻王去了。

謝秋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看著就來氣,不禁道:“給我滾下去!”

小兵如蒙大赦,連忙離開。

謝秋獨自坐在營帳裡,心裡如一團火在燒。他當然知道風行陌要說什麼,無非就是吳雙的事情。

吳雙……

謝秋無奈的看著營帳潔白的帳頂,心裡卻絕對不好受。

說起來,他認識的那個吳雙並不像前幾日在戰場上看見的那個吳雙一樣。甚至在他看見那個一臉冷漠的女子時,他都不敢承認那就是他一生最愛的女子。

風行陌說的或許沒有錯,他一直沒有繼續進攻就是因為吳雙,他沒有違抗南故命令的意思,他只是在想等一下。

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等一下,再等一下。

反正只要在桓國援軍沒有到之前攻下桓國大軍便好,那便可以再等一下。等她想好了,先離開再打。可是吳雙那個脾氣怎麼可能會自己先離開呢?她是桓國大軍的主帥,她怎麼可能一個人走?

謝秋痛苦的閉上眼睛,腦海裡滿是那個女子的身影。只道命運弄人,讓他們生在了對立的一面。

難道,老天真的要他親手斬下自己心愛女人的頭顱嗎?

手中的刀握緊,謝秋剛韌的臉上滿是決絕。

他是南朝的將軍,南朝的子民啊。若是這一次這個計劃因為他而失敗,那南朝面臨的結局大到幾乎是滅國!他又有什麼權利讓整個南朝子民的生命來救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呢?

一塊手帕從他的衣袖之中掉落,謝秋低下身子,將它撿了起來。上面繡著一朵淡雅的蘭花,蘭花形態逼真,色彩分明,可見繡著手帕的人繡工了得,蕙質蘭心。

謝秋握緊手帕,任嬌的確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子,她是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為他養育子女,侍奉父母。可惜,她終究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只能給予她嫡妻該有的尊重,和一個衣食無憂的生活。

“吳雙。”話音剛落,大刀便已經插在了地上,謝秋眼裡滿是殺意。

這一戰,拖不得了。

南朝已經沒有時間在等了。

風行陌一搖一晃的走在南朝在湟源之地所擁有的城池之中,嘴角依舊是笑,像是遇到了什麼歡快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