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城在奄奄一息之時被救回,病躺三日,方能下床,可幸山上有一廚娘,日夜照顧。

“師父。”夜傾城在能下床以後便連忙來到萬卷樓,便看見兩名男子一臉尊敬的向天機大師請教,滿頭華髮的天機大師不緊不慢的回答。

夜傾城這一叫,三人都看向了她。夜傾城雖是夜戰的嫡長女,從小養尊處優,但在來天機山的路途中多受磨難,再加上在山門前跪了七天七夜,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再無以前的影子。

兩名男子見了她後,眼裡閃過一絲異樣,估計是對自家師父突然收了個女徒弟感到疑惑罷了。

“這便是小師妹吧?怎麼瘦成這樣。”白禹歡打量著夜傾城。隨後對一旁的男子道:“許伐,你怎麼看?”

許伐也不知怎麼看待夜傾城,但被她拜師的堅持所感動,看夜傾城的眼光也算是友善。又覺得不該為難一個小姑娘,便接了話頭:“無事,既然上了天機山,師兄們自然會照顧你的。”

夜傾城對兩人的熱情有些不太習慣,但還是正經的向兩人行了一禮,恭敬的叫了聲師兄。

“你來了。”天機大師對夜傾城道:“你父親聽你到了我這裡來,今日早早的便到了天機山,一路風塵,約麼趕了好幾日的路,你去見見他吧。”

夜傾城聞言,心裡慢了半拍,隨許伐的引領到了待客的客廳。便看見一個消瘦的背影,她連忙跪下:“不孝女夜傾城害父親擔心,還請父親懲罰。”

夜戰回頭,看著眼前瘦了一大圈的女兒,身上的衣物也是無比樸素,知道她受了不少的苦,心疼的道:“無礙。”

“此番前來,是想問你,可願回家?”夜戰不知該說什麼,自從王月婉死後,他與夜傾城的關係便微妙起來,看似熟悉親暱,卻又有些似陌生與疏離,便不多說什麼,只是問道。

夜傾城毫不猶豫的回答:“女兒如今已是天機大師的弟子,自當在山門學藝。”跟何況現在她已經沒有家了。

夜戰雖知道她會這麼回答,但還是失望的嘆了口氣。他沒告訴夜傾城他今日來並不是接她回家的,而只是單純的來看看她。他也不敢將她接回去,曾經那個溫暖和諧的家,現在只覺得如履薄冰。

自從王月婉死後,他活得像一個傀儡,放棄了反抗,行屍走肉的走著夜天為他安排的路,可就連他也沒發現,他心中已經埋了一顆恨意的種子……

夜戰並沒有留多久,與夜傾城長談後便騎馬而去。他來時是一個人,去時也沒能帶走誰。就如他的人生一般,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女兒,到頭來誰也沒留住。

夜傾城愣愣的看著夜戰遠去的身影,不再留戀的轉身,兩人都不曾回頭。儘管今日父女一別,山高水遠,多年不會再見。

兩年後

天機山上與別處不同,天機大師一共一百二十四個弟子,出世六十八人,如今山上只有五十人,原本另有六人,但都死於非命,山中之人都不願提,加上天機大師與廚娘,一共就五十二人,。

前來拜學的弟子不能帶侍從上山,萬事自己動手,至於生活的銀錢?天機大師聞名天下,各國君王都要以禮相待,又怎麼會差錢這樣的俗物。

於是天機山上,皆是求學修道之人。

夜傾城已經到了天機山求學兩年,日日與兵書相伴,人也成熟穩重了不少。雖說是在天機山兩年,但她不過與自己的師兄們打了個照面罷了。在這裡的人性格各異,有的不好相處,有的不喜交流,有的一心向學,有的又對她女子的身份有所偏見,不願與之交往。

故而現在與自己相熟的不過幾人。

“師妹。”一個鬚髮盡白的老者敲了敲沒有關的門,站在門外,和善的叫道。

夜傾城連忙放下手裡的書,對老者行了一禮:“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