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城小步走向葉府的後院,待走到後院最大的屋子前時,她停了片刻調整了儀容。仔細看看自己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後方才拱手拜禮,道:“不孝嫡孫夜宛風拜見祖母。”

只是片刻,房門就應聲而開。只見開門的老嬤嬤連忙走了過來,道:“大小姐,你可來了!老夫人剛才還唸叨著呢!快隨我來。”

“嗯。”夜宛風跟上前去。

進屋,入眼的便是一位頭戴白布的老婦人,眼睛有些紅腫,看見夜傾城是跟是淚如雨下:“傾城……傾城!”

夜傾城看著眼前這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如今卻是這副模樣,心如絞痛。走上前去任了老婦人將自己抱在懷裡,開口是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有些乾澀:“祖母。”

“苦命的孩兒啊!要不是當初老爺子不知教化,我能強硬一點,你母親也不會死,你也不會八年未回家啦!怪我,怪我啊!”沈丘娘泣不成聲,只覺得虧待了這孩子。

夜傾城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其實她並不怪祖母,自古女子地位低下,祖父的話祖母又怎麼會有資格左右?好在……那人已經死了。

沈丘娘哭了片刻,才微微止住,她拉著夜傾城的手,說道:“傾城,你此番來……可還恨你祖父?”

“回祖母,孫女這此番來只是礙於倫理,祖母你應該懂得。而且傾城已經長大了,祖母該叫我宛風了。”對夜傾城來說,沈丘娘是自己信任的人,也無需隱藏。

“唉。你終究還是不原諒他。”沈丘娘嘆道:“也罷,此乃人之常情。倒是我竟不知我的孫女兒會怎麼了不起,如男子一般有了自己的字了。”

“嗯。”夜傾城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沈丘娘見此,便道:“可見過你爹?”

“三年前見過。”夜傾城想了想時間,笑到:“不知道現在他老人家怎樣了。”

“他啊。一天只知道忙於公務,鮮少回府裡,這次你祖……的事情,他前兒天就從餘州趕路回來,應該要到了吧。”沈丘娘提到自己兒子,眼裡滿是自豪,卻又忽然道:“宛風,你這次回來……”

夜傾城聽見這話,從祖母懷中脫離:“這此回來,一個月後就走?。”

“什麼?怎麼快!”沈丘娘大驚:“你這是急什麼?咱祖孫才剛團圓你就要走,這不是要祖母傷心嗎?”說著用手帕擦了擦眼睛。

“祖母,並非宛風想離開您,而是帝都這個是非之地,我已不想再久留。三年前我決心要走,便沒想過會那麼快回來……”

沈丘娘聞言:“說起三年前,傾城你還沒告訴祖母你為何要走呢?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罷了……”夜傾城拜拜手,不願再提。只是拉著沈丘孃的手,走到窗前,捲上簾子,看著屋外的菊花開的正好,一片秋意綿綿。半響,夜傾城才道:“此事已過,無須再提,還請祖母莫勸我。”

沈丘娘看著熟悉有陌生的孫女,眼睛不禁覺得發酸,又不好再加勸,只能沉默不語。

這時,一嬤嬤走來:“老夫人,家主求見。”

沈丘娘正覺得氣氛悶得不行,連忙道:“哦?怎麼快就到了,還不快讓他進來。”

“是。”

夜傾城見此,將沈丘娘扶在塌上。片刻,只見一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來,他身上還穿著戎裝,一身鎧甲顯得此人威嚴無比。而那張臉,在夜傾城的記憶裡,還是一樣的英俊,與自己有三分相似。這就是她的父親,夜戰。

“父親。”夜傾城向他施上一禮,眉宇間帶著尊敬。

“宛風。”夜戰見自己女兒,眼睛竟紅了起來。他頓了頓,對沈丘娘道:“母親,孩兒與宛風有話要說,還請母親允許孩兒帶傾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