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舅舅不疑有他,沒想那麼多,只嘆口氣道:“可不是嘛。”

“當年,我姐在醫院生産時,聽見姐夫光榮了的訊息,差點就一屍兩命……最後是咬著牙生下了初一。”

“可憐我們初一,一出生就沒有了爸,而我姐夫,也沒有看過自己的孩子一眼。”

夏舅舅說得十分感慨。

“我姐也不容易,她和姐夫結婚,姐夫家裡不同意,只能租了房子在外邊住。”

“好在部隊領導知曉情況,特許了我姐夫一個家屬隨軍名額,誰知道,好日子沒多久……”

又是一番感慨。

“總之初一跟著她娘,過得不容易”

霍時謙略偏頭,認真地聽著夏舅舅講古,越聽,越眸光沉沉。

“嗯,初一同志的確不容易。”霍時謙狀若隨意地看了她一眼。

夏舅舅說的話多有保留,全不及他所瞭解的十分之一。

“以後,組織定會多多關照她。”他的視線同夏初一碰撞在一起,語氣如承諾一般。

夏初一目光微閃。

解放軍叔叔這話,究竟是代表組織,還是他自己啊?

二人的視線糾纏彷彿只是瞬間的事。

很快,霍時謙便轉過頭去,詢問起關於夏初一小時候的事。

打的是瞭解烈士遺孤生活條件的藉口。

夏初一瞅著一本正經的霍時謙,手特別癢癢,想上去扯扯他臉皮。

讓他一天瞎裝正經。

當然,也就是想想而已,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不過想想她也挺開心。